接着,她没等太宰反应过来就继续说:“但是我没在开玩笑哦。下次……太宰先生多顾忌自己的感受一点也没关系。”
“只有我一个人……也不太公平了。”灯里边说,边将视线挪向放有避孕套的那个抽屉。
这么点时间,也够太宰反应过来了。
他放下马克杯,顺着她视线一起看向那个抽屉,然后这么问她:“灯里小姐知道昨天晚上用了几个吗。”他知道她在想什么,因为她总是……非常在意他的感受,所以才会这么说。
“……诶?”
面对灯里的愣神,太宰平静地对她竖起两根手指,“这样,灯里小姐还想说……我没顾忌自己的感受吗?”
“……嗯、嗯。”灯里含糊地应完声,连忙端起马克杯掩饰自己的不自在——她、她完全没注意昨天晚上用了几个……只记得那种陌生古怪,但又不让人讨厌的舒服感觉了。
那是他给予她的至高欢愉,带着几分人被抛至云端后落下的刺激,以及终于走到这一步的欢欣与满足。
虽然太宰最后有些坏心眼……但现在一想,那也完全只是情趣。
——让她小声一点,别被浴室里的史莱姆们听见什么的。
灯里撇撇嘴,尽可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太宰做的早饭上来。说起来,他也是第一次给她做早饭。即便是这么简单的煎吐司,煎培根和鸡蛋,她也觉得味道非常好,吃得很开心。
倒也不是滤镜,确实挺符合她的口味的。
对了,她醒过来的时候,好像听见太宰说什么巧克力?
……差点都忘了,今天是情人节来着。
灯里放下她手中还剩一半的煎吐司,偏头看向太宰,“太宰先生,巧克力……”
“嗯?”太宰眨巴眨巴眼睛,从她手指上收回视线,又对上她的,“啊,那三袋巧克力是吗?炭炭拿给我了。”
他说着从口袋里勾出灯里给他做的那一小袋巧克力,在她面前晃晃——灯里做的巧克力并不大,量也不多,恰巧能被他放进自己的口袋里,“灯里小姐的还真是好认~”
“因为我好好写上太宰先生的名字了嘛。”见太宰确实有凭此认出她做的巧克力,灯里安了心,拿起吐司继续小口地吃。
太宰将装有巧克力的小袋子端端正正地摆到矮桌中央,“哼哼,虽然另外两袋我也收下了,但是我今年只收灯里小姐的这一份本命巧克力哦。”
灯里的这袋巧克力他还没试过味道,仅仅是打开包装拿出了夹在里面的、写有他名字的便签,而与谢野和直美送的那份巧克力则被他放进冰箱里收着,这样能保存久一点——灯里的那份他会负责吃完,所以倒不会放那么久。
“嗯,太宰先生有说过,我还记得。”毕竟这也就是前天的事,而且涉及到本命巧克力,她不可能会忘。
灯里笑着,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,“我会好好期待下个月的回礼的。”
“诶——现在就开始给我压力了吗——”太宰拖长了音如此囔囔,可她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太多的含义,如往常般深藏不露。不知道他到时候会给她准备什么……
不过灯里也没有要现在从太宰嘴里撬出答案的意思,“太宰先生回我什么,我都会开心哦。”她笑吟吟的,注意力已经全然没有放在昨晚发生的事上,神态语气皆与平日里无异。
“……灯里小姐总是这样。”太宰说着,抬起没碰过煎吐司的手,去捏她鼻尖。
情人节的这一天,他们就这么腻在一起,哪里也没去。在午后一起品尝完热乎乎、内馅是流心黑巧的巧克力小螃蟹面包后,太宰又尝了一颗灯里做的、螃蟹外观的巧克力。
“唔……为什么都是螃蟹?”太宰咽下嘴里甜而不腻,恰巧符合他口味的巧克力,如此对灯里问道。
面对太宰的问题,灯里其实并不意外,她知道太宰只是喜欢螃蟹的味道,“因为太宰先生喜欢螃蟹嘛,虽然只是喜欢味道,但或许把外形做成螃蟹……也能让你多喜欢一点我做的巧克力。”她小心地将巧克力小螃蟹的蟹腿掰开,分给在一旁的史莱姆们,“大概是这样的想法,稍微有一些投机取巧呢。”她脸上是促狭的笑。
“明明,只要是灯里小姐……”太宰恍若想掩饰什么一般,探出舌尖舔去他指尖上沾到的巧克力碎屑,“笨——蛋——”
他这话灯里可就不接了:“太宰先生才是笨蛋——”
史莱姆们围观着难得打情骂俏的饲养员们,触手们继续朝桌上热乎乎、不甜但好吃的巧克力小螃蟹面包伸去——它们知情识趣地没有去碰那袋属于太宰的巧克力。有的时候,就连史莱姆也是会察言观色的。
总之,情人节这天,灯里看起来状态还不错。但太宰不知是担心她还是怎的,接下来的周日也跟她一起腻在家里看书摸史莱姆,半点儿没有要出门走走、找合适的自杀地点,或是去酒吧喝酒的意思。
时间很快又来到太宰并不太喜欢的周一。当灯里等太宰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起来,吃完早饭洗完碗,再和他牵着手一起来到侦探社时,却被国木田一脸严肃地告知了这样一个消息:
“太宰,有你的客人。”
原本灯里还在奇怪,向来早到的国木田今天为什么会站在门口等他们,原来是因为有人特地来找太宰。但看国木田严肃的表情,来找太宰的这个人……似乎不太对劲?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