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板子落在苏氏的身上时,苏氏咬紧牙关没有出声音,更没有去看秦荽。
可板子落在肉身上的声音依然是让人心惊胆颤,秦荽只听了一声便扑通跪下,对着四太太磕头哀求:“太太,太太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求太太饶了我娘,饶了我娘这一回。”
她强迫自己不去看苏氏,她怕自己最后的一点理智都要消弭于无形,指甲已经刺入手心,可她早就无法感知疼痛,因为所有的疼都比不过心疼。
秦四太太端坐在屋檐下,身后屋内的烛光大炽,却衬得她脸色阴暗,如同厉鬼般令人恐惧。
她是这宅院里的主母,她是这些人的主宰,她要让秦荽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,对抗她的下场。
欣赏够了秦荽的哭泣哀求,秦四太太这才大慈悲挥手制止了对苏氏用刑。
秦荽狼狈不堪踉跄着朝苏氏奔过去,苏氏全身是汗,抬起惨白的脸努力朝秦荽笑了笑:“不要哭,娘,不疼。”
秦荽死死咬着唇,叫娘不要说话了,苏氏又艰难开口:“娘错了,咱们不该来这里,娘对不起你,娘被打死也是活该。”
自此后,阿林十分听话,甚至成了秦荽在秦家的心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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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苏氏上了药,才现苏氏瘦得究竟有多厉害,看来是被克扣饮食了。
秦荽收敛脾性,变得小心谨慎。秦荽乖巧听话,苏氏的日子便好过许多,脸上的气色也肉眼可见好了,这让秦荽觉得自己的牺牲值得了。
秦荽问树儿去了哪儿?那个丫头瞪了她一眼,阴阳怪气地说:“被卖了,卖去那腌臜之地了。都是托姑娘你的福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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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荽深深伏地叩拜,直到秦四太太带着众人离开。
而自己如今如此无礼,却得到了她的青睐,还主动提出要教导她。
她起身,沉默地搀扶着苏氏朝自己的小院走去。
可身边还有个苏氏,她必须要活下来,还要活得好,要让秦雄飞和秦四太太惧怕自己,让他们也尝尝哀求自己的感受。
阿林吓坏了,她本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,立刻求饶。秦荽冷冷看向她:“你也是个蠢的,和我一样,看不清自己的实力和地位,妄图蚍蜉撼树,真正是可笑至极。我再不济,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,也是太太用得着的棋子,而你呢,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,还在这里跟我摆什么谱?”
两人对视片刻,老太太眼里的精光再次收敛,又耷拉了眼皮靠回大迎枕上。
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,身子也缓缓坐直了,话语缓慢却极有威压地说着:“我本来以为,你和我是很像的,还想着留你在身边亲近亲近,可你这般毫无教养,我看还是算了吧。”
秦四太太却冷哼道:“秦荽,那是你的姨娘,不是娘,你如今只有一个母亲,这次便饶了你们,下次可不要如此忘了规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