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荽却并未同意,只说:“她们是我的贴身丫鬟,我的事儿都不瞒着她们。”
谢大太太实在是不晓得该如何是好,被个比自己儿媳妇还年轻的女子连番不客气挤兑,无论如何也下不来这口气。
幸好,谢大少奶奶从旁边的屏风后走了出来,她刚才就在旁边耳房一边泡茶一边听着动静。
此时,她将茶先给了秦荽,然后给了婆婆,这才站在谢大太太身侧,阴阳怪气地问秦荽:“这位姨太太年纪不大,这嘴巴可真是厉害啊,我们这样的人家,倒是少见。”
她看了眼婆婆,抬起手掩唇轻笑:“母亲,看吧,我们这样照着规矩长大的女儿家,还是无趣了些;果然还是要乡野出身的,才有趣呢!”
谢大太太有了帮手,也顿时恢复了战斗力,伸手拍了拍儿媳妇的手,嗔怪道:“人一辈子的命是有定数的,你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,身份在这里摆着,自然不能去做那些乡野之事了。”
谢大奶奶点了点头,颇为乖巧地认错:“婆婆说得极是,咱们这样的人家,规矩大过天,也是没有法子的事。”
这是说秦荽没有规矩和教养,秦荽如何听不出来?她并不插话,更是无半点恼怒之意,眼前的两人对于秦荽来说,实在是太过熟悉了。
谢家的长房大老爷是个中庸的性子,大概是被强势的父亲压制太久,所以愈有些软弱了些,不争不抢不说,还有些厌烦凡尘俗事,一年总有些日子住在庙里,对于家里,不过是责任在,父亲在,他不敢彻底摆脱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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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谢家第三代便显得尤为重要,尤其是嫡长孙谢浩然。
等这对婆媳阴阳怪气够了,秦荽才放下茶盏,轻笑一声,将婆媳二人的话头打住。
秦荽故意将自己和垚香郡主的关系说得模棱两可,越是这般,却愈让人心生忌惮和猜忌。
“这”秦荽故作迟疑,一双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,随后才镇定地说:“不是,你们不要胡乱猜测,垚香郡主可不是这样随便说人闲话的人。”
对于她们婆媳来说,寻常都是同声同气地对付旁人,比如前世的秦荽,还有二房和三房。
而且,如果有一天,垚香郡主知晓她今儿的话,也是挑不出错来。
而他从小跟在祖父身边,见识到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儿,所以,才二十几岁的年纪,已经学会了牵线卖官的勾当,当然,其实还不止如此,即便谢家老太爷的腌臜事,都交给了他处理。
谢大太太见媳妇傻乎乎的,心头冷嗤,面上却不显,安抚性的看了眼媳妇,又面向秦荽,低声询问:“可是垚香郡主说的?”
而谢大少奶奶却是个机灵的,一边哄了丈夫的喜欢,又回过头哄婆婆高兴。
谢大少奶奶双眼寒光一闪而过,又茫然地看了眼婆婆。
她说到这里,顿了顿,做出惊讶的神色,用绢帕掩住樱桃小口,惊讶地问:“我忘了,萧二太太似乎并非是秦家的人,好像你只不过是秦家的外室女,这,其实算不得我们家的姻亲吧?”
“你接着说!”秦荽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,并未多言。
“这还不够?”谢大少奶奶忍不住高了些音量,质问出声,收到了婆婆的一记眼刀,忙屏息敛声起来。
大少奶奶走到秦荽正对面的圈椅上坐下,抽出绣了白玉兰花的绢帕擦了擦嘴角,这才抬起眼皮看向秦荽。“我看了萧二太太给我婆婆的那张字条,照理说,对于你这种诽谤我们家的话,我们可以直接报官抓你,可想着毕竟是姻亲,虽然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