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蔷薇绽放在黑暗之中,滴落在白色的西服之上,暧昧至极。段语安的发饰落在地上,她在缝隙中获取氧气,脸色通红。快要窒息那刻,谢博成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。不知何时,两人的位置已经颠倒过来,段语安缩在谢博成怀中,眼睛正好能看到窗外。凋零孤寂的室外,一片片如羽毛般的雪花正无声落下。段语安附在谢博成耳边告诉他:“谢博成,下雪了。”发现下雪的人很少。众人皆沉浸在名利场中,谈笑风生对酒当歌,完全不在意窗外是什么风景。只有厌倦了这种氛围的段语安与谢博成,为雪夜激动欢呼。谢博成帮段语安穿上大衣,趁没人注意时离开了宴会厅。人们早就忘却了这次宴会的主角,四散着接近自己的目标,丝毫没人关注段语安与谢博成身在哪里。雪花宛如鹅毛,飘然落下,大地已被披上一层薄纱,雪花在路灯的映衬中反射出如碎钻一般的光。南方很少下雪,今日这个场景,难得遇得上。段语安站在酒店门口的灯下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妄图去触摸雪花。她头扬起,注意力集中在落下的白色花瓣上,目光闪闪,眼底一片渴望。谢博成双手插在口袋中,站在她身后,静静陪伴着她。“这次的雪是近几年最大的吧。”段语安捧着自己接到的雪花看向谢博成,“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银装素裹的场景。”谢博成注视着她,淡淡说:“看不到也没关系,之后可以去北方,让你看个够。”他说话时口中会吐出白色的雾气,段语安被吸引,看了片刻,摇了摇头,“北方更冷,我怕冻死。”“有羽绒服,你穿厚点,怎么会冷。况且可以在雪地里撒欢,动起来就不会感到冷了。”谢博成走近了些,手从口袋里掏出,握住段语安方才接雪花的那只手,帮她捂热,“下周我正好要去北市出差,这次可能要去好久。小漂亮,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?”听到他说要离开,段语安内心确实是失落的。一想到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摸不着他,她就觉得煎熬。可她刚升职,要学习的地方和前期工作都不少,想要请假陪他去北市是不可能的。“算了吧,我刚升职就跟你跑去北市的话,容易引起别人不满。”段语安说,“还是在家里等你回来吧。”谢博成心想也是,只好打消这个念头。他将段语安的手放在唇边,嘴唇微张在她拳头上呼出了口热气,继而说:“那我尽量快点处理好事情,早点回来陪你。”段语安笑着点了点头。两人在酒店门口站了大约半小时,雪并没有越下越大,反倒是渐渐停了下来。融化的雪将地面染的湿漉漉的,除却这些,再也看不到刚刚下过雪的痕迹。两人回到酒店,宴会也基本上到了尾声。谢博成进门时被一个老客户拦住聊起了天,段语安借此机会去了趟洗手间。由于穿着礼服太不方便,她在酒店洗手间折腾了好久才出来。走到走廊时,她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唤住。段语安扭过头,发现穿的西装革履的徐彬笑着朝自己走来。“真的是你啊,语安。”上次同学聚会上不欢而散,段语安没想到他看到她还会打招呼,不知要作何反应,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。“今天穿的这么美,是有什么大事吗?”徐彬仿佛失去了上次那事的记忆,像个没事人一样。段语安也礼貌回应:“在这边参加个酒会。你呢,也是在这边工作吗?”“对,陪老板见个客户。”“哦。”话题被段语安的一个“哦”字,冷冷止住,两人沉默下来,徐彬却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。或许是看出了段语安的疏离,他忽然开口道:“语安,上次聚会的事,我先在这儿给你道个歉,当时是我口嗨,没拎清自己的身份,冒犯到你了,不好意思。”段语安早就不在意当时的事了,但为了维持表面的同学关系,她还是摇了摇头,“没事,我跟谢博成没把这事放在心上。”尽管他没提给谢博成道歉,段语安在回应时却还是带上他一起。徐彬再次感到谢博成在段语安心中的份量,再回想起他曾想撬墙角的行为,顿时觉得尴尬不堪。“行,只要你们不在意就好,我们是同学,将来免不了还要聚聚,我不想因为我让大家不愉快。”段语安神色如常,抬起眼时,正好看到走廊尽头过来寻找她的谢博成。两人隔着距离对视,谢博成也在看到她那刻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