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一暖,他坚定信念,执意要守着她把眼前的关口闯过去。
刘钰却抓心挠肝直抖腿,好说好商量看来是不行了,非逼她急眼:
“岁九,你个老王八犊子!看看你干的好事,把我卖了害我遭这么大罪,现在装他妈缩头乌龟?你算个鸟!就你这套号的还有脸作威作福,光知道窝里横,再去投回胎也别他妈想当上方仙,我操你——”
“大爷”俩字还没骂出口呢。
不知是胡肆临太“善解人意”不舍得让她犯严重错误,还是岁九听不得她的讽刺,总之,冒犯胡三太爷的罪过她仍旧没摊上,但好似狂犬病发作的老狐貍到底来了——
一来就掐脖,往死里掐那种。
霎时间,刘钰感觉眼珠子都快让他掐冒漾了,五官皱成一团,四肢难受的直扑腾。
莫说喘气,强烈的窒息感完全堵死了空气进入口腔鼻孔的可能。
没多久她的脸色由白转红。
不到1分钟,整颗头都充了血,泛红皮肤渐渐透出不自然的青紫。
东子甩个烟头的工夫,再转过头来就看到这惊悚的一幕,一脚剎车出溜完四条黑线停在路边,看到刘钰慢慢翻起白眼,嗷地上去掐她人中。
“哎哎,你咋了,别吓我!”
“你你你、你有羊癫疯呀……这他妈叫啥事啊?”
“操!要死别他妈死我车上,晦气!”
他又是掐又是拍,丁点作用没起,她的反应却越来越吓人。
东子脸都绿了,泄气地胡乱骂了一通,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打给周燕玲,想问问咋办才好。
他如何麻爪,刘钰都看不见也听不清。
彻底晕过去之前,她恍惚看到了岁九猩红如炬的狐眼,怨毒凝视她良久。
继而那片红乎乎的眸光化成一滩血,就像从死在周楠手中的刚子眼窝里流出来的那样。
那个折辱何静的混蛋,挣扎着,挣扎着,慢慢不动弹了。
头一歪,仅剩的那只眼,发散出迷茫又不甘的幽光,穿过无数慌乱的脚步,直戳戳射在刘钰脸上。
忽然,她发觉周遭明晃晃的一切,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陷入死寂的黑暗。
最终留下孤零零的她和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遥遥相对。
半晌,刚子裂开的喉咙传来破风箱的嘶嗬。
紧接着,他一个打挺坐了起来,头瞬间没了支撑,烂泥似的歪向肩甲,就那样逛荡摇摆,随他的动作起起落落。
大概失了太多血的缘故,无论他怎么使劲都站不住,改用爬的,用滚的,一点一点,慢吞吞地向她靠拢。
刘钰深感恐惧,不由自主向后退。
可怎么退,刚子都能步调一致地拉近彼此的距离。
他越来越近,拖行而来的血迹愈发多,也愈发腥臭浓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