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辣辣、麻酥酥的痛感弥漫半张脸,耳朵也嗡嗡叫起来,刘钰直接被打愣了。
声声威胁顺着嗡鸣的耳膜吹进大脑,她差点怒极反笑,却假装怕得要死,须臾便落了泪。
瑟瑟打起抖,唯唯诺诺哽咽道:“我哪敢啊,周总,您、您太高看我了……对了,我突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!您放开我好不好,我说,我啥都跟您说……”
周燕玲推搡开她。
有个很有眼力见儿的保镖立马按住刘钰的肩,粗鲁地薅住她后脑的头发,强迫她屈膝仰视不可一世的周燕玲,就是要让她直观看清楚——
光天化日之下,公安大院门口,遍布监控和执法者的地界,她周燕玲依然做得到目空一切,随随便便打骂她。
因为她非常清楚:刘钰身后没有可供成荫纳凉的大树。
仙儿又如何?
首先她是人。
活人,不足为惧。
死人,哐哐砸够钱,就能送其往生净土,一样不足挂齿。
刘钰也分外清楚她的能耐,更明白她发起狠任何人都吃不消。但多狠都不要紧,刘钰连因果报应都不在乎了,邪恶的念头一旦开启,想剎车太难,何况她就没想打住。
冲那张与周楠八分相似的脸漾起怯懦的笑,刘钰泫然道明刘老邪与贾金玉的因缘。
话一出口,周燕玲明显变了神色,示意保镖放开她,才刚动过手竟能立刻和气地笑出来,还很贴心地为刘钰整理凌乱的头发、皱巴巴的衣领。
她边整理边温声哄道:“刘仙姑,抱歉啊,我这心成乱了,不是故意伤害你的……那什么,你这几天别回安县了,跟阿姨回家吧!你周爷爷前两天还跟我叨叨要请你吃饭,要给你介绍几个老朋友认识认识。要是家里住不惯啊也没关系,就在我酒店住咋样?给你开个总统套房,想吃啥想去哪玩,甭管啥要求,就跟这个大哥哥说。”
周燕玲挽住刘钰的胳膊,指着刚刚那个揪扯她的保镖,笑眯眯道:“他是阿姨的远房侄子,这都是实在亲戚,你放心好了,有他陪你给你当司机带你吃喝玩乐,比那个雷什么龙啊强多了。嗐,你说你这孩子咋想的呢,啥人都看得上眼那哪成啊!东子,打今儿起你就负责照顾好妹妹哈,要敢欺负她,别说二姑让你滚蛋!”
叫东子的男人咧嘴哈哈一笑,连忙点头答应她,也一改此前的嚣张态度,憨憨地叫刘钰一声“妹子”。
强忍着恶心,刘钰怯怯地唤他“东哥”。
见状,周燕玲捞起她的手把人往东子怀里推,又乐呵呵地寒暄半天,便吩咐东子带人去她的主要势力范围——新开发区安置歇脚了。
随东子上了辆黑色别克,刘钰扣好安全带后,连忙掏烟盒抖落出两根烟递给他一根。
她如此会来事儿,瞥她一眼,东子仍笑嘻嘻地接过烟,又就着她举来的打火机愉快地吸了两口。
烟雾飘起的瞬间,刘钰凛目呼唤胡肆临:
“把岁九放出来!他妈的,不来个变态的,真治不服他们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