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吓人。
就这邪门长相,大半夜猛一下子确实有点鬼见愁那味儿。
她却哑然失笑——
当初打个照面一门心思想躲远的狂徒,这时候竟比任何神佛更让她由衷想要亲近。
“喝,豁出去了!”他哑着嗓子吼,“要么你喝死我,要么我喝死你,谁不喝到死谁他妈不是人!”
闻言,刘钰放声爆笑,也不管大半夜多扰民,笑弯了腰。
笑着笑着,她又哭了。
捂着眼睛,泣不成声。
他皱起眉就没放下过,酸涩更甚。就像她的泪都流进他心窝一样,冲垮最后那根紧绷的弦,不由自主屈起手臂很想抱抱她,又害怕太莽了吓到她。
平常玩归玩、闹归闹,他并不是没长心的虎犊子。反之,他的心根本配不上他的长相,总是容易软,也总是比他想象的还喜欢替人难过。
他站在那犹豫不决的时候,她看到他动了,下一秒,窜进这个满脸拧巴的男人怀里,一口撞上他的嘴。
用咬的,用啃的,半点没有让他好过的意思。
咀嚼着他的舌尖,使劲儿尝到血,就着咸涩的泪,她把满口腥咽下,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,兴奋的像只闻见膻气的疯狗,摇头摆尾又哼又吼。
他比她更疯——把她摔进车后排,门都没关紧,一身障碍物撕的满车都是。
大半夜冷风正经挺猛,再猛也猛不过不正经的人。
可能是哭的太厉害,她身体紧绷的像冻硬的肉。他不想一上来就暴露粗鲁的本性,栖身盖住她,一口接一口把热乎气撒遍每一处。
感觉到化了,感觉到泛了,真正的疯狗勾起腰,夺命一样撑开两瓣满弓似的肉。
她哭喊得越凶,他戾气越重。
整个小区没几家还亮着灯的,路灯也早都烬了,窗外只有滚动的乌云,遮星蔽月的,他都看不清她的脸。
低头胡乱闻了两下,总算找到她的嘴,他用力叼住,堵住那些破碎的呼号,却堵不住不堪重负的车——
除了喇叭没响,哪哪都在配合他叮当作响。
直到她蹭得他一身湿和泪,他受不住刺激放松自己,车终于不叫唤了。
但他不尽兴地暗自骂它:妈个逼的,明天把你卖废铁,瞎他妈凑啥热闹?搞得老子一直走神儿!
以前脸皮厚,大野地里光着腚都不带臊的,这咋才几年吶,车出点动静就怕哪个耳尖的听见,只得草草结束。
妈的,太伤自尊了。
他闷闷一叹,亲亲怀里柔软的人,攥紧那坨触目惊心的面巾纸,不忍叫她瞧见,更郁闷,“哎呀……这事闹的,啧,我真是没想到。”
他又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