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放心,我定劝得服他们的。”黑履道人满是自信,撮指一抹飞剑、淡笑言道。
康大掌门似是被份自信所染,表情也跟着轻松许多:“师侄我则要再出去化化缘。”
黑履道人疑声问道:“费家?”
康大宝点了点头,复又言道:“除了费家,还要与岳家人也讲一讲,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愿意拿出些本钱来与京畿元从们打个擂台?我们新云盟此役若是做得好了,他们总要增些光彩不是?”
“有些道理,岳沣便在重明坊市做供奉呢。他在岳家里头是个能说得上话的,你去寻他,仔细问问。”
“是。”
康大掌门出了静室,召集在宗的师兄弟们,言明备战之事。
这事情重明宗不是头回做了,自有惯例,不消多言。现今最重要的是嘱咐好几个师弟,莫要走漏风声,泄了消息。
康大宝又见几个师弟的面上虽都无有惧色,但却都说不上好。
这倒也正常,毕竟除了正在唐固县守灵石矿脉的蒋青,而今在家里头的这几位可没有谁能因了这种大仗而感到心喜。
“裴师弟,修行暂且放一放,多给二三子们备些合用丹药。你晚些去库中拨笔灵石,所需灵丹,能炼则炼,不能则买。”康大宝说到此处又想了想:“我家长生,能帮得上些忙了吗?”
“长生再打磨个二三年,或可尝试炼一炼入品灵丹。”裴奕想了想,还是直言说道。
康大宝于心头一叹,:“竟还要二三年呢?”
早在一二年前裴奕便说袁长生快能独自炼丹了,康大掌门还以为当真如此呢。要知道袁长生拜在裴奕门下可已经有些年头了,可偏偏到了今天,都难成一入品丹师。
这份天资,放在寻常丹房中的炼丹学童里头,也最多只言得上一句差强人意,可远远称不上好。
康大掌门转头看向袁晋,后者眉间同样浮现出一丝忧色。
五灵根道途艰难,只以袁长生现今露出的这点儿丹师天赋而言,怕是远不能让他修道生涯顺遂。
若之后无有什么大的变化,那么对于袁长生来说,哪怕只是想要达成袁晋眼下这点成就,可能都很有些艰难。
儿孙自有儿孙福,康大宝慨叹过后,却是未有多想,又嘱咐了袁晋先将重明小楼接来的炼器订单停下来,带着野平水将门中弟子的法器酌情修缮一番。
野平水现在却能帮上袁晋不少的忙,他的炼器天赋,却要比袁长生炼丹天赋要高上一截。现今已经可以炼制成一些粗劣的下品法器。
虽然模样不好、威力也一般,但只要肯卖得贱些,放在重明小楼的边边角角放着,倒是不虞出手。这世上,总还是穷人多些嘛。
康大宝与众师弟议过之后,却没有着急出门,先在机傀楼看了一个上午,教习着门人打磨了一番技艺。
下午又去百艺堂,与两个刚被聘来的教习各聊了一场,二人本事都算不得高,一个一阶下品地师、一个一阶中品符师,但胜在老实本分,聘作给弟子启蒙倒是够用。
前面那位地师教习还好,后面那符师却难说能再待多久。说不得待哪天康大宝与自家师妹把气消了过后,为了省笔聘资,他就要另谋生路了。
到了晚间,又亲自去经堂带了一节课。骇得这些没怎么见过掌门老爷的小娃娃们,差点连字都认不得了。
昨日忙了一天,翌日康大掌门从霍夫人身上起来过后也未消停,拉着周宜修来到了房室山灵田中间。
其他的灵植倒是无关紧要,但这棵琉璃宝树,康大宝还是很在意的。康大掌门曾听得黑履道人与叶正文探讨过琉璃宝树的来源。
大卫仙朝本无此物,乃是雪山道的僧伽从离仙朝很远的雪密圣地,慈宝山上求来的。
传言中那曾是飞升真佛早年悟道之所,僧伽们求此灵根种下,静待结果,以作培育后人奠基之用。
康大掌门辨不得这故事的真假,不过却听得黑履道人说起过,不色赠的这株琉璃宝树品阶不低,很是接近二阶。
届时结下来的果子,对于门中所有练气弟子都有固本培元的好处,与他们的道途大有裨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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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偏偏重明宗的护山大阵还未建好,庇护不得这么远。
这一二年里头若是真被长宁宗打过来了,那不光这琉璃宝树,还有重明宗这些分散各地的灵田、刚刚栽好的灵植,怕是就要被祸害得一干二净了。
遂康大宝想让周宜修再过来看看,看能不能将琉璃宝树挪到宗门里头,好生看护着。
老稼师听了康大掌门这个要求,眉头皱了许久都未舒展:“掌门师兄,这事怕是做不成。师弟造诣浅了,当真无有几分把握。”
“呼,无事,倒是我这外行人太过苛求了,师弟莫要介怀。”既然无法,康大宝自也不会强求。周宜修说动不得那便不动便好。
不过这灵田外的阵法却是要找人来稍微拾掇一番,这活自然是要落到重明宗第一阵师魏古身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