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些人每个月俸禄不多,都是一群光棍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用不着养老婆孩子。去不起像春风楼那样一掷千金的大场子,几人便去了街上最繁华的几条巷子,在里面寻了家开在湖边的酒楼。
几人进了店,那小二迎上来,将他们引到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这会儿天还早,没有几桌客人,郭赐豪迈的让小二拿上来数坛好酒和几碟腌牛肉。
郭赐倒好了酒,举杯道:“都别拘着敞开了喝。”
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一起当差的,和梁昭一样是外地人氏。郭赐前阵子在余太妃那里当差,刚得些了赏赐,便豪气得要请几个同僚饮酒。
泛着波的湖中倒映着铺子灯盏的光亮和觥筹交错的场景。
陈金虎端起酒杯,晃了两下一饮而尽,似乎是觉得不够痛快,直接就着坛喝了起来。
郭赐道:“如此痛饮,这酒后劲可大着呢。”
陈金虎将空坛子放到桌上:“我可是千杯不醉。”
“你要是喝醉了俺们可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。”
“哎!这倒不用。你们把我扔进的温柔乡去就行了。”
陈金虎插科打诨引得几人哄笑。
梁昭也笑了,几杯酒下肚逐渐打开了话匣子。
郭赐又叫人添了些菜,跑堂小二送菜上来时还问他要不要叫湖畔的姑娘过来唱个小曲。
梁昭断然替他拒绝。
一群醉醺醺的汉子别再吓着人家姑娘。
酒过三巡,皆醉的东倒西歪。
陈金虎一向胆大,上次皇帝的车架前头刚从门前过去,他后头就敢议论晋王。
这次更肆无忌惮了起来,借着酒劲又口无遮拦了起来,扯着桌子腿大个舌头说了起来:“太后…赵家……嗝…”
郭赐倒是还有些清醒,一听这话赶紧捂住他的嘴,“你小子不要命了?!”
“去!”陈金虎拿开他的手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抱着酒坛子上了桌子,含糊不清道:“我还…什么都没说呢……”
梁昭被灌了几坛,眼睛都有些花了,他趴在桌子上,浑身软绵绵的。
“梁兄弟?梁兄弟?”
梁昭抬眼看过去,却见陈金虎蹲下身子背对着他,朝桌子底下卧着的一只花猫说话。
喝得人畜不分了……
花猫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,伸了个懒腰,走了。
陈金虎卷起袖子,“梁兄弟怎么走了?”说着便将头往前探了探,结果头重脚轻,直接从桌子上栽到了地上。
小二和掌柜赶忙地将人扶起来,他又嚷嚷了几句“我没醉”便倒在一旁呼呼大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