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息,不是说…千杯不醉吗……呕……”郭赐刚笑话完他,自己吐了一地。
走出酒楼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,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。
梁昭虽醉的浑身无力,但脑子还清醒的很,看到从门口经过的两道身影,他骤然激灵了一下。
傅霄看着自己胸口的污秽,顿时拉下了脸,嫌弃的要命,将身旁那醉鬼推到一边去。
祝尘被他这么一推一个没站稳,一屁股坐到地上,又磨磨唧唧的爬起来,衣摆沾了灰尘。
“我说…我说傅将军,本侯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
傅霄也来了劲,笑着道:“什么好地方?”
祝尘嘿嘿一笑拉着他朝西街走去,在巷子里拐了几个弯后停到一处气派的府宅门口。
傅霄定睛一看,好家伙,这府门气派的跟皇宫一样。
门口的石狮子都是用白玉雕的,那底座还镶着金子,低调不失奢华,也不怕别人给抠光。
连门外都这么富,里面难以想象,可不就是好地方,难道祝尘是带他来抠人家门口的金子的?
祝尘叉着腰站在门口,伸着头仔细瞅了瞅,抬脚往门处走去,拍起了人家的大门。
傅霄连忙上前拉住他:“你干什么?耍酒疯不怕被人打吗?!”
祝尘露出一口大白牙,“谁敢打本侯!”又低声道:“你先躲起来,然后趁机进去府里。”他双眼清明,哪还有醉意。
傅霄皱了皱眉,迅速掠到街角的墙后,隐在黑夜里。
祝尘敲门的声音十分扰人清梦,不一会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个缝,祝尘趁机往地上一趴,摔进了门里面。给门后的人吓一大跳,喊了两声发现他已经醉成一滩烂泥,便准备把人架出来扔大街上。
“放手……拽到本侯的头发了……”
祝尘这么一喊,那几名家丁停了下来,听他自称侯爷也不敢再轰,其中一个跑进去禀报。
片刻后从里面出来个年轻公子,生得一双狐狸眼看着十分精明,他只着中衣,那衣服十分精美,上面的花纹在黑暗中泛着流光。
他小心翼翼的掰过祝尘的脸一看,道:“祝小侯爷?你怎在此?”
祝尘眯着眼睛看着寒玥,一时没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,眨了眨眼立刻“哦”了一声,“是你啊。”
两人没打过几回交道,但在这上京,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也算得上是相识。
寒玥慢吞吞,先应了一声,然后吩咐下人备马车。
“天色已晚,草民差人送您回去。”
待人走后,傅霄从墙后探出头来,找了个绝佳位置跳进了院子。
天色已经很晚,府中的院子万籁俱寂没有一个下人走动。
他鬼鬼祟祟的穿梭在花园的假山中,见无人巡逻,便小心谨慎的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,他绕来绕去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出花园来到一处凉亭旁。
然后就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了,祝尘只让他进来,也没说进来干什么,难不成是让他半夜进来赏花?
余光瞥见在前方不远处,一粉衣女子提着灯笼走在石子小道上,傅霄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。
那姑娘掠过花廊拐了几拐了来到一处院子,里面漆黑一片,看起来有些破旧,怕是荒废了许多年,满地的枯枝残叶,姑娘的绣花鞋踩在上面“噼啪”作响。
大半夜的不睡觉来个破旧院子,很难让不觉得奇怪。
只见她轻车熟路的推开门走了进去,继而又关上,老旧的木门被风吹的“咯咯”作响。
屋内闪着微弱的光亮,应该是她手上提着的灯笼,傅霄在外面等了一会不见她出来,便来到门前透过残破的窗户纸往里面看。没看到人,倒是看到了她的灯笼挂在桌角。
不多时,床边的柜子里传来了动静,傅霄警惕的看着那柜门从里面被推开,接着就见刚刚那姑娘从里面出来,她走到床前,半蹲下身,从床底拉出个木箱,摸索了片刻,拿出个小瓷瓶揣到袖中,然后又进了柜子。
这一次傅霄打开了柜子,露出黑漆漆的一个洞口,也不知通往何处。
他跃进了进去,在那下面是几阶木梯,长长的石廊上点着蜡烛,宛如白昼。
里面没有藏身的位置,他只能往前走,密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,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那姑娘的声音传来。
她在和谁说着话,然而对方却并没有搭理。
傅霄悄悄的朝里面看,一眼就看到石床上躺着个人。
居然是晋王殿下!他不是在昭狱里吗?为什么又出现在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