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从温暖笔下衍生出来的第一行黑色钢笔字,林助理瞳孔微微放大。越往下看,男人眼睛越发瞪圆。
全都是骂声。
这是要出书了?
好多啊。
而且每一句话都不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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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写的过程中,温暖写几句就要停下来思考。
即便是自己说的话,事后也很难逐字默写出来。傅承御就是在为难她,可她却没办法反驳,毕竟人设是胆怯懦弱的白兔。
她时不时托腮。
咬笔头。
扣一扣脸。
挠一挠头发。
傅承御则气定神闲地坐在床头,继续阅读手里的书籍。在她做小动作的时候,抬眸扫她一眼。
期间,医生进来拔了他的输液针。
温暖从日头正好的午后,一直写到太阳西沉。她写了足足三张纸,拿去给傅承御过目,他说她少了一句。
然后她抄了十遍。
再拿过去给他过目,他说她又少了一句。
总之他就是不一口气把她缺少的那几句话说完,就是要一次又一次,让她抄了十遍又十遍,抄了足足五个小时,费了十几张纸。
抄到最后温暖萎了。
面容憔悴。
像是被鬼吸干了阳气。
此刻,女人站在床边静等着他过目。傅承御看完,说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几乎是声音发出的同一时刻,尾音都还没落下,温暖转身快速离开了房间。一眨眼的功夫,门口就没了她的影子。
林助理进房间,一脸震惊:“温小姐刚刚走得好快,我感觉有股风刮过来,抬头去看她的时候就只看见她的背影了。”
瞬移似的。
像是联想到那个画面,傅承御唇角有了很淡的弧度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只出现了一瞬。
他掀开被子下床,接了林助理递来的外套,一边穿一边交代:“把她写的东西装好,回国得时候带走。”
“先生,这个东西也要吗?”
骂人的话。
一点都不文雅。
傅承御斜眸睨了他一眼,“为什么不要?”
林助理眉心跳了几下,听出了先生这句话的话外音:“只能她骂我,我不能学着骂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