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冬吸了一口气。
沈知初又翻了一页,指若削葱根,食指轻捻,动作如画上的美人似的,一动一毫都精致地不像话。
“姑娘……”
沈知初视线从书上落到忍冬身上:“气完了?”
忍冬吸了吸鼻子:“奴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,姑娘明明出口能成章,在外头却成了人人笑的草包,本来想着姑爷跟姑娘相处了就知道姑娘非传言所说,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姑爷都不来,怎能发现她家姑娘的好。
“都是大夫人和二小姐!”
盗姑娘的诗,散播谣言,在老爷那里一不开心便来折磨姑娘,老夫人还在世时多少还会收敛,后来便毫无顾忌,若不是姑娘机灵屡次化险为夷,早就被磋磨死了。
沈知初冷笑一声:“恶人自有恶人磨,咱们不着急。”
“就是这二小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,来报信就算了,还与姑娘你姐妹相称,金镯相赠,跟变了个人似的。”忍冬嘀咕着。
“金镯?”
忍冬小跑着打开梳妆台的抽屉,又小跑着送过来。
镂金的镯子,镶嵌了红宝绿松石,和沈知初的衣裳风格大相径庭。
沈知初拿着,沉甸甸的,分量倒不小。
沈晴萱一向喜欢这种浮夸的风格,前世不止一次打扮的花枝招展来看她。
每次见了她都要夸赞一番夫婿,生怕她不知道她过的有多幸福。
沈知初细细摩挲着上面的花纹,忽然想起来,前世沈晴萱似乎也送了这么个镯子给她。
但那时她为了给婆母买药,早早就把镯子当掉了。
“姑娘见着它肯定心烦,奴婢把它丢到小旮旯里去。”
“不必了,这样一来,沈晴萱哪还好在我面前演一出姐妹情深。”
沈知初本想给回忍冬,谁知松手松的太早,一下错落,那镯子悬空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“这是什么?!”
忍冬蹲下来,沈知初也低头。
只见那镯子接口处断开,洒落了一地的白色粉末!
沈知初很快闻到一股极淡的香气,眸光倏地一冷。
她前世为了治好婆母的病,遍尝百方,钻研医术,所以一下就闻出来里面是让人不孕的矢车香!
矢车香比麝香还要更毒,堪称断子香!
“别碰!”
沈知初拦下要清理狼藉的忍冬,一脚将那金镯踢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