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!”山匪老大的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。突然之间,他仰头狂笑。看起来,似乎仍然沉浸在那场遥远的胜利之中无法自拔,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神情。“我们精心策划了一个完美无缺的骗局,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地发展着。首先,我巧妙地将负责看守的人手调离岗位,给了他们可乘之机。然后,我安排我的父母亲和妹妹带领定阳侯趁机逃离这个地方。在逃亡的路途中,我的兄弟们佯装成追兵紧紧追赶其后。就在关键时刻,我与父母亲共同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好戏。兄弟们划破我们早已准备好藏于身上的血袋,制造出一种被乱刀残忍砍杀致死的惨状。那个愚蠢至极的定阳侯竟然被眼前的场景深深触动,嗷嗷直哭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说到此处,山匪老大的脸上流露出满满的成就感和满足感。仿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令他心潮澎湃、难以自持。他情不自禁地再次放声大笑起来,充满了对自己智谋的自豪之情。涂珊玥见状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受到她目光的警示,山匪老大方才稍稍收敛笑容,清了清嗓子,接着往下讲述道:“紧接着,就轮到我聪明伶俐的妹妹发挥作用啦。她成功地带领着定阳侯继续向前逃窜,而在半路上,正巧碰上了一辆无人看管的马车。嘿嘿,世界上哪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呢?这一切其实都是我们特意准备在那里的。我家阿妹成功地带着定阳侯逃出生天,那小子果真是对我阿妹感恩戴德、千恩万谢。然令人惋惜的是,这小子已经有了正室夫人,可怜我阿妹只能委屈一点成为了他的姨娘。”说到此处,山匪老大的面庞之上流露出些许憾色。可转瞬间,其眼眸之中再度闪现出精明的光芒,“不过无妨,全赖我妹妹的巧妙谋划与精心筹算。那小子的原配夫人与我阿妹于同一日临盆产子,原配不幸难产,最终撒手人寰。如此一来,我阿妹得以尽享专宠,长达十数年之久。”置身于昏暗光线之中、乔装改扮成衙役模样的定阳侯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悲愤,猛地挣脱开涂云轩紧攥着的手掌,奋不顾身地朝外冲去,直面山匪老大,双目喷火,牙关紧咬,怒不可遏,“你!就是你!正是你们这帮恶徒害死了我的心宁!”山匪老大鄂然一惊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他没想到,竟会在此等情境之下再度与定阳侯碰面。原本,他已做好心理准备,知晓定阳侯迟早会洞悉事实真相。然却万万没料到,对方竟然会如此突兀地现身于此,并亲耳聆听自己亲口道出实情。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,令他措手不及。就在此时,毫无征兆之间,定阳侯猛然扬起手臂,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山匪老大的面庞狠狠挥去。只听得"砰"的一声闷响,犹如惊雷炸响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山匪老大惨呼一声,整个人的脸颊瞬间扭曲变形,嘴角溢出缕缕鲜血,看上去极为凄惨。可即便遭受如此重击,他的脸上仍残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嘲讽之色。这般模样,着实令人心生厌恶。好在关键时刻,涂云轩与阿忠反应迅速,毫不犹豫地纵身扑上前去。涂云轩动作敏捷,在定阳侯身后,双臂紧紧箍住其腰部。而阿忠则挺身而出,稳稳当当地站立于定阳侯身前。与此同时,涂珊玥亦快步走到近前,神色冷峻,语气冰冷地劝解,"爹爹,您务必要保持冷静啊!您心里应该清楚,对待犯人切不可滥用私刑,更何况尚有诸多关键之事尚未盘问清楚呢。"她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,让怒发冲冠的定阳侯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。定阳侯胸膛依然剧烈起伏着,好似风箱一般呼呼作响,一张脸涨得通红,额头上青筋暴起,双眼瞪得浑圆,几乎要喷出火来。他向来以冷静沉着着称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但此刻却被气得如此狼狈不堪,如果不是愤怒到了极点,又怎会这般失态?毕竟,他自己也是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之人,其中的门道和规矩自然心知肚明,只是一时被怒火蒙蔽了心智罢了。好在有涂珊玥在旁提点,她轻声道:“爹爹息怒,莫要动气伤身。”他紧紧咬着牙关,强忍着心中的愤恨,开始调整呼吸,努力平复情绪。渐渐地,他的喘息声逐渐变得平稳,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。涂珊玥见定阳候已经冷静下来,便再次迈步走向山匪老大。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,语气严肃,“那么,你爹娘如今身在何处?”听到这个问题,山匪老大的眉头皱起,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,仿佛被触及到了内心深处柔软的角落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气,似乎想要借此舒缓一下心头的伤痛,然后缓缓开口道:“自从那次演戏之后,我阿爹依旧留在桂子山生活。可惜……五年前,他老人家与世长辞了。至于我的母亲,她悄悄地寻觅着我阿妹一同下了山,并更改了姓氏为吴。就在今年,遭遇了一系列变故。为了协助我妹妹掩饰其犯下的罪孽,母亲最终选择了以自尽这种极端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——悬梁自尽!”山匪老大的声音越说越小,眼眸也变得愈加黯淡无光起来。原本挂在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讥讽之色,不知何时已然消散无踪,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哀伤与愁苦。涂珊玥心中大致已经有了猜测,先前曾吩咐刘嬷嬷密切留意的那位稳婆。后来竟然选择了上吊自缢,想必此人极有可能便是这位山匪老大以及吴姨娘共同的亲生母亲吧。“那么请问,吴姨娘与涂珊柔之间究竟存在何种关联呢?”涂珊玥紧接着抛出了这最后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。:()勾人小妖精,王爷欲罢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