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的声音里面含着些许不确定,可见他对于这件事情也踌躇许久,时至今日还是没有一个定论。
一旁的曹掌监被问得两眼大瞪,要知道这可是一道要命题,不管自己怎么回复都能被其捏住把柄。
——毕竟,帝王的心乱了。
靳修瞅着曹掌监那怂包的模样恶狠狠地闭上了眼睛,长舒了一口气后朝着锺粹宫走去。
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他的临门一脚,只要这一脚迈过去,她不管愿意与否都要披上北魏元后的外。
按理说,上一个隆冬日大宴群臣的时候,他便应该将她还活着的消息公诸于众。只是那个时候他被其惹的怒火攻心,自然而然便将她的封位压了下来,如今慢慢回过味来,倒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。
毕竟,她貌似挺喜欢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,自己的不闻不问不是惩罚反而像是奖赏一般。
商雪羡没有想到靳修这么快便闻着味赶了过来,她默默算计了一下龙吟殿到锺粹宫的脚程,总觉得帝王是掐着点赶过来看戏的。
“听说你这里近来甚是热闹,她们人呢?”
靳修倒是没有暴露自己偷窥的事实,反而饶有兴致地询问起来,只是那兴致勃勃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恶趣味。
龙吟殿那一晚的事情,不知道是不是帝王忘记了,就像是不曾发生一般,倒是隔三差五地来她这里坐上一坐,平素也不会多言后宫诸事,今日这是怎么了?
他莫不是想要打破这诡异的平衡?
想到这里,她的脸色难看了起来,其实她更加希望两个人能保持如今的距离,免得最终两败俱伤。
“朕准备重用你大兄。”靳修但凡用了‘朕’的称呼,那么便意味着他口中的事情不可逆转,见商雪羡脸上无波无澜他抿紧了唇角,“所以,朕准备将你活着的消息公诸于众。”
他原本是想要让夏侯宛逼着商雪羡来向自己讨厌这皇后的封位,可夏侯宛的战斗力没有全部释放,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位仍旧没有一点意动。
既然如此,那么他只能亲自下场了。
“我能拒绝吗?”
“你想去掖庭吗?”
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反问令诡异的气氛瞬间一凝,就连一旁侍候的曹掌监和鱼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得亏帝王还是耐着性子分析了利弊。
“娉汀,你可莫要恃宠而骄!山河一统之后首次推行太学院,大魏必须占据绝对的优势。”
自从上一次山河庆功宴后,原本的北魏已经更名大魏,帝王的年号虽然没有改变,可任谁也知晓他将会被史官浓墨重彩,是一个注定要青史留名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