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是谁?”
夏侯宛不愿意承认商雪羡的身份,特别是帝王不曾金口玉开的情况下,只是外面的谣言愈演愈烈,就算是她也略微有些坐不住,所以这才齐齐上门,就是想要让帝王表态。
他对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态度!
“我是谁,你不是应该去询问靳修吗?”
商雪羡默默地望着夏侯宛,自己的身份她应该最为清楚才是,如此不明不白地生活在后宫对她最为有利,可如今这上门求证为的又是哪般?
她不知道的是,夏侯宛心里面也深知这个道理,可靳修因着她整治流言不力的原因,已经几次三番地亲自训斥,她若是再没有行动,这执掌六宫的权柄怕是要拱手让给苏妃了。
他这明里暗里的逼自己来锺粹宫,不就是想要将商雪羡逼出这道宫门吗?他自己将人逼上梁山,拉不下脸面破冰,倒是让她来当这敲门砖。
——既然如此,她便如他所愿。
一个无法生育的皇后执掌六宫总比身体康健的宠妃要强,就算她交出六宫权柄,也没有人嘲笑她无能。
再者说,她膝下有着帝王的皇次子,因着这层关系他也不会让自己过于难堪。
“陛下虽然不曾明言,可你的样貌倒是像极了先皇后,只是她曾经在廊都的城墙上饱受剔骨之刑,就算是尚在人世也不会是这般毫发无损的模样。”
夏侯宛笑着轻睨了商雪羡一眼,将自己近来听到的流言蜚语讲了出来。
“只是我最近也听闻了一些流言蜚语,据说北魏的先皇后为了与南陈的护国公王枕双宿双飞,所以才在廊都的城墙上李代桃僵,不知道你可否解答?”
帝王想要用自己将商雪羡逼出这道宫门,自己何嚐不能借机行事?只要商雪羡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她与王枕的私情,那么这皇后的位置自是与她无缘。
“我为何要给你答案?我若是商雪羡,你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,我若是靳修用金屋藏起来的娇娥,你也是不受宠的嫔妃而已。”
商雪羡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,夏侯宛几次三番地上门已经将她的耐心消耗殆尽,所以她这刀子也是捡着狠处捅,丝毫不顾及彼此的颜面。
夏侯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,她从未见过宛若泼妇似的商雪羡,简直刷新了她的新认知,就连一侧看戏的嫔妃们也微微一愣,看向商雪羡的眸光带上了些许的审视。
:昭武帝亲近之意
若说之前她们已经确定眼前之人的身份,那么如今又有些怀疑了,商雪羡就算是训斥也是温声细语,从来都不会这般脸红脖子青的对骂。
这完全是不符合一个世家贵女该有的礼教,倒像是山野村妇一般,让人觉得体统尽失,礼教尽丧。
因着商雪羡的突然发难,空气猛然间一滞,就连不远处猫着腰偷听的曹掌监都是一愣,抬眸朝着不远处望去时,正好看到帝王那一闪而逝的错愕。
他显然也没有想到,这个表明温婉到心坎里,实则清冷到骨子里的女人会表现出如此强悍的一幕,这是刀刀重伤,句句要命啊!
夏侯宛这一生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身份,可如今商雪羡一口一个妾室,一字一个不配,简直就是挖她的心,挠她的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