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听我说,我只是暂时同他合作。你身在宫闱,当知道,利之所在,敌友难分。”
“有些事我可以容忍,但有些事我不能容忍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。王爷,请让开吧。”
“你从听雪堂走到今天,为的是什么?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目的,暂时委曲求全有何不可?”
“……我已经委曲求全至此。”江妘笙定定地看着慕容瞮,执拗的眼神,小小的坠泪痣。眼前的人似乎不是那个带着面具的江瑶章……在慕容瞮失神的片刻,江妘笙已绕过他向前走去。
“既已牺牲了这么多,就如此失败,你会甘心吗?”
江妘笙背对着慕容瞮,壁纸的背影如同身侧傲雪的梅花。
“我不会失败!”
“不会吗……难道你不知道吗,那个人……”那个人有多可怕……当年在梁州……慕容瞮目送江妘笙离去,一树梅花吹落在他肩头也浑然不觉。等小德子来寻他时,他才回过神来。
“险些忘了……是要去承乾宫……”慕容瞮又看了一眼江妘笙消失的方向,然后拂去肩头花边去往承乾宫。
慕容皓坐在内室被暖香熏得绵绵欲睡,忽然听见昱王求见,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“不见,今日才回宫,有事明日再奏不迟。”
陆琣出来回复了慕容瞮,有些小心地劝道:“陛下今日真是发了,不然王爷明日再来?抑或王爷有写好的奏本,奴才替王爷呈进去。”
慕容瞮摇了摇头,皇帝的反应是他预料之中的,但他还是表现出了恰当的失望。
“不用了,本王明日再来。这件事,奏本写不得……”
听到慕容瞮这么说,陆琣面上依旧平静,但心里已起了盘算,便又道:“不如奴才再进去问问?”
慕容瞮点了点头,又在殿外等了一会儿。
“王爷,里面请。”陆琣出来低着身子让慕容瞮先行。
慕容瞮看了陆琣一眼,也不知他是怎么说动皇上的。想来终究是皇上的近侍,那么就需要再拉拢拉拢他了……“臣,慕容瞮叩请陛下圣安。”
“免了吧。酒精什么事这么着急?”慕容皓坐在椅子上并不怎么精神。
慕容瞮顿了顿并没有马上回答。
“都下去吧。”慕容皓挥了挥手,自己也将身子坐直了一些。待宫人尽去,慕容皓才又问道:“何事竟连一天也等不得。”
“臣敢问陛下……可是将部分军防撤调回京以做冬猎?”
慕容皓皱了皱眉,不置可否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慕容瞮满脸惶恐地跪了下去,“皇上,军队防备环环相扣,不知被抽调的不对是否另有支援?”
“你是在说,朕不该调配军队?”
“臣惶恐。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臣只是担心……”
“够了,昱王担心的事未免太多了!”慕容皓拂袖而起,“难道昱王还想让去年的事重演一次?”
慕容瞮心里一惊,旋即让自己放松下来。知道慕容皓说的只是刺杀事件,而不是说自己主谋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