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。
萧然此刻反而认真起来:“我知你是不想将上清宗牵扯进来,可这是最好的方法了,你应当比我明白,不是吗?”
“……”季遥心绪复杂,“罢了,等成功解除了血契再说吧。”
“不过那小子还不知道你要回桃源吧?”
回到桌案前,萧然给自己斟了杯酒,语气欠欠:“到时候有好戏看咯。”
季遥都没心情与他斗嘴。
该说的话她早已说过许多遍,也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个决定,江弃能接受多少。
愁啊。
季遥看向萧然杯中的酒,说道:“我突然想起来,你以前说过等我出了桃源就要请我喝酒的。”
萧然身体一僵:“有吗哈哈,我怎么不记得了?”
想起过去惨痛的回忆,他恨不得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,让你多嘴!
季遥直接伸手:“来,给我也来一杯,借酒消愁。”
萧然连忙把桌上的酒收走:“不行!”
季遥一下子按住他。
“拿来吧你!”
萧然很后悔,他不该嘴贱的。
如果他没有嘴贱,季遥就不会说自己很忧愁。
如果季遥不忧愁,就不会强行说要借酒消愁。
如果她没有强行搜出他的酒,她就不会只喝几口就醉了。
如果她没有喝醉,他现在就不会满屋乱窜,狼狈不堪。
“别打了!别打了!”
萧然逃到门边,正要夺门而出,下一瞬就被季遥精准截住。
“站住!今日我就要为民除害!”
除了脸上有些许酡红,季遥一点也看不出醉了的样子,她一脸正义凛然,下手毫不留情,逮着萧然就是一顿揍。
萧然欲哭无泪。
季遥有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破毛病,那就是她这人喝酒很容易醉,醉后又跟失忆了一样,谁都不认识。
本就是恣意妄为的人,喝了酒更是脱缰的野马,想出一出是一出,尤其爱把她看过的话本安在他头上,然后逮着他打。
以前他是“强抢民女的纨绔子弟”、“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”、“篡位谋逆的乱臣贼子”……今夜他久违的,又多了一个身份——“烧杀抢掠的马匪歹徒”。
醉了的季遥是无法沟通的,萧然那叫一个冤枉,百口莫辩,他左躲右闪,终于给他瞄着一个机会逃到窗边,他立马跳窗而出。
“哪里逃!”
季遥岂能让“歹徒”就这么逃走,紧随其后跃下窗口,可“歹徒”却早已消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,是树下站着的一个少年。
月下的少年容颜出色,如高山凌凌白雪,清冷孤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