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说过,这是来自母亲对他的祝福。
少年现在如愿寻回儿时求而不得的珍惜之物,心中却只剩一片迷惘的沉重。
被抛弃,又被赠予,最后又被夺走。
他能抓住什么呢?
桃花树下,少年握着流云坠,抬头遥望天边明月,目光沉沉。
少年身后,不远处的阁楼之上,季遥站在窗边,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
“你们吵架了?”
摘星楼上,画着阵法的图纸七零八落散落一地。
桌案前,萧然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,终于画出一个可堪完美的符阵。
他把笔一丢,抬头便见季遥站在窗边,看着窗外出神许久,奇道:“你俩这是演的哪出啊?”
自从解除血契一事正式提上日程,江弃就按着萧然所说的,一日复一日地练习使用t流云坠。
季遥则整日跑到萧然这边,美名其曰督促他赶紧完成阵法。
这么算下来,她们两人倒是没见过几面。
明明彼此挂念,又彼此疏远。
“他居然不粘着你了。”不过令萧然更啧啧称奇的是,“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愿意同你解除契约啊。”
在他的认知里,那小子可是紧扒着季遥这根救命稻草不放的。
季遥轻叹:“因为,答应过我的事,他不会反悔。”
不仅如此,更是因为她知道,她想做的事,他都会帮她达成。
即使他并不愿意,他还是去做了。
“啧啧,”萧然挑眉,“你当真要回桃源?”
“这是最好的决定了。”季遥叹息,“我体内魔气不稳,叶非修又已经发现了我,再待在我身边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”
萧然从季遥信中已经得知她们这一路的经历,听得她的打算,心有余悸,认可地点点头。
“这倒也是,叶非修那只疯狗逮谁咬谁,一旦沾上就难搞了,你现在回桃源正好甩开他。”
“不过,那小子你打算怎么办?”
萧然这么问绝对不是真的关心江弃的去处,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。
季遥深知他这副德行,没好气道:“你不是要教他学阵术吗?不如就让他留下来陪你吧。”
“也不是不行,但我可教不了他剑术,你真的舍得?”
季遥瞪他一眼:“你都不怕被叶非修发现找上门,我有什么舍不舍得。”
“这确实个问题。”萧然忽而笑道,“我倒有个好主意。”
他表情贱兮兮的,季遥怀疑地看他:“什么好主意?”
“把他送去上清宗啊。”
萧然理所当然道:“天下剑宗,至高剑道者唯上清宗而已,也只有上清宗还能让叶非修这个疯子有所顾忌。那小子要是拜入上清宗,不仅可以修行剑道,叶非修也奈何不了他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
“你可真聪明,我怎么就没想到呢?”季遥微笑道,“你说我一开始为什么要躲着知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