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遥,我说过的嘛,这孩子体质属阴,洗髓的一大半草药都与他相克,他要忍受的是比常人强烈百倍的痛。说实话,他现在才第一次晕过去,已经是天赋异禀了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哎呀,没有但是,痛这种事情,熬着熬着也就习惯了,何况他体质特殊,哪有那么容易死。”
季遥一哽:“阿岚,你还挺会……安慰人的。”
云岚拍拍自己胸口,灿烂笑道:“还有我呢,阿遥,你就安心等着吧。”
季遥这一等,就从白天等到了黑夜。
江弃醒来时还带着些许懵然,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药池里,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,但眼睛还是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坐在旁边的季遥。
季遥见他醒来,稍稍放下心,又见他看着自己,漆黑双眸愣愣的,那副模样实在是有点……乖。
她忍不住笑了,伸手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:“感觉还好吗?”
江弃撑着手臂起身,上身一凉,惊觉身上未着寸缕。
记忆涌来,他一下子攥紧被子。
少年结结巴巴:“姐姐、我、你……”
“嗯?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没、没事。”
季遥问道:“很疼吧?”
她跳下池子捞他的短短几息都能感受到池水渗入皮肤时的疼痛。
更何况他每日都要在池子里浸泡至少两个时辰呢?
江弃慢慢低下头:“不疼,是我没用,让姐姐担心。”
“不准这么说自己,我知道很疼,所以也知道,甜甜能忍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。”
季遥再次摸了摸他的头,又顺着脸庞往下轻抬他的下颌,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,轻声道:“傻小子,疼了不说,姐姐才会担心。”
温柔的话语、安抚的动作,江弃一颗心又开始砰砰作响,回忆在脑海里翻腾,脸庞被触碰过的皮肤又开始发烫。
季遥见他又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,感受到手心下的温度在逐渐升高,她疑惑道:“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、没有。”江弃支支吾吾,“姐姐,你是不是……抱、抱着我……”
“是啊,还好我力气大,还好你没出事。”
“我、我只、只穿了……”他声音越来越低,低到几不可闻。
季遥:?
掌心的温度越来越烫,季遥终于在他红烫的脸色中反应过来。
“啊,你在害羞?”
江弃一僵。
当时情况紧急,季遥没想那么多,救人要紧。他怎么羞涩得跟洗澡被她看光身子一样?
她又不是流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