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世超一声嚎叫,那是惊喜,对于阎冬生来说,却是震惊。
阎冬生看了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包,脑海里仔细回味了一下从道乙进病房到出病房的一举一动……阎也是刑警出身,办案讲证据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,他放在桌上的手包锁扣,其实就一枚针孔摄像头。
当然,不用看他也知道,什么都没拍到。
要是拿这个作证据的话,只能证明道乙的无辜。
接下来,兰阎两人各怀心事地又躺了一个小时,在这个小时里,阎冬生准时准点地又抽抽了两回,兰世超却依旧是没事。
两个人都是聪明人,兰世超在再一次地关照了某人之后,不经意地说了一句:“老阎,你这又是何苦呢。荣华富贵再好,也没有老命重要。人要是死了,再大的官有个鸟用,火葬场出来也是一抷灰,就连老婆、孩子、房子都是别人的……”
事已至此,阎冬生再挣扎也没有办法,他也只能给手下的小李打电话,让他加班办好手续,明天一早拿去找龙局长签名。
交待好一切,阎冬生要来道乙的电话,说了明天的安排,还想道乙先施圣手,解救疾苦……
道乙是好糊弄的吗?
他不是好人好不好?
拒绝,很干脆的拒绝。
他直接说,又死不了,卞氏制药几名员工及家属,没有收入,忍饥受穷都死不了,一个国家干部,有三甲医院的精心护理,死不了人。
看着阎冬生被拒绝,兰世超心里很是痛快。
死道友不死贫道,看人家直抽抽,也是一种享受。
兰世超有种溺水受救,又站在岸上看人溺水的感觉,感同身受、死后还生、苦后回甘……不一而足。
……
晚上,鲍莹莹又给道乙发了条短信,三十亿资金全部用完,账面亏损近三亿,问还要不要吃进。
道乙看了只是笑了笑,赚不赚钱的无所谓,但他知道,三十亿资金应该收购了卞氏集团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股份……有这么多股份,做董事长都绰绰有余了吧。
道乙自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,卞大美女要想做,倒是可以做个顺水人情。
道乙没有具体指示,只是又给转了二十个亿……不过,以道乙的估计,明天再要吃货可能会比较困难,因为环保局已经投降,他们的网站上已经发出了道歉声明。
天南市那些持有卞氏制药股份的人,自然会关心这样的信息,所以说,再想虎口夺食,将会无比艰难。
毕竟卞氏制药每年都有现金分红,就现在这股价,现金分红比一年期银行存款的利息还多。
第二天九时,道乙再次来到人民医院,这次当然也不是为了上班,更不是为了阎冬生。
他在人民医院的大门前等来了唐世冲安排的那些人,然后是手拿着名单,按单索人,找起了在网上造谣生事的“病人”。
按单索人,道乙带着他的部队在综合大楼十楼的一间病房找到了第一个病人。
“张幼彪?”道乙看了看名单,皱了皱眉。
“我……我是。”一名壮实黝黑的中年男子从病床中坐起。
“你怎么没挂水?”道乙看了看同房的其他病友,其他病友都挂起了吊瓶,张幼彪床上却连要挂药的牌子都没有,显然是今天没有开药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呀?”张幼彪看着道乙,又看着道乙身后拿着相机手机的一群人,很是紧张。
“我是卞氏制药派来洽谈解决纠纷的人。”道乙笑了笑,“你向卞氏集团、向卫生局,也向新闻媒体报告,说你服用了卞氏制药生产的苯磺酸氨氯地平片引起了毒副作用,引起多个器脏衰竭……请问,这事是真的吗?”
“对、对,是真的。”张幼彪看到道乙身后正在拍摄的那些人,悄悄地躺到床上,脸上是“痛苦的”表情。
“那你准备要多少钱呢?”
“五……五百万,少……少一分都不行。”听到了谈钱,张幼彪有些激动,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。
道乙笑了:“五百万确实不是很多。请问你知道苯磺酸氨氯地平片是干什么的吗?”
“知……知道,治疗高血压、心脏病的药。”张幼彪显然也有做功课,回答也算是快速。
“回答正确。”道乙点了点头:“请问你那药从哪买的?医生给你开的药?”
“不……不是。”张幼彪又答,“我以前也用苯磺酸氨氯地平片,只不过不是这个牌子。卞氏这个牌子,是我拿药盒到药店买的。”
“那是处方药,没有医嘱也能买着?”道乙笑了。
“反正……反正我买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