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下马走进村子,只见原本热闹的村落如今一片死寂。
偶尔有几个身影在角落里匆匆闪过,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警惕,还来不及看清,就消失在紧闭的门后。
凌霜与李致然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。
他们朝着村子边上那户曾救过他们的人家走去,一路上,李致然试着与一位路过的老者搭话,“老人家,这村子里发生了何事?为何大家都如此害怕?”
老者身体猛地一震,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触碰了一般,她抬起浑浊的双眼,快速地瞥了李致然一行人,却又急忙低下头,不敢多言,只是加快脚步匆匆离开,嘴里含糊地念叨着,“别问了,别问了,快走……”
李致然皱了皱眉,心中的疑惑更甚。
终于来到那大婶家门前,门锁紧闭,门上挂着的白幡在冷风中无力地飘荡着,仿佛是死者冤魂的哭诉。
玄风上前敲门,良久,一位年轻的女子才战战兢兢地打开一条门缝,露出半张苍白的脸,眼神中满是戒备。
“你们是……?”女子声音颤抖地问道。
“我们曾受这家主人的恩惠,今日前来探望,却不想看到这般景象,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李致然轻声说道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,以免吓到她。
女子的眼眶瞬间红了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她看了看凌霜和玄风,又犹豫了一下,才缓缓说道:
“前几日,村里来了一个凶人,他闯进了我家里,不知道为什么,就……就把我娘亲和爹爹弟弟全杀了。”
“幸好,我那时候在城里,没有回来,不然也许我。。。我。。。”
说到这里,女子忍不住落泪,身体也微微发抖。
凌霜和玄风再次对视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,“你娘亲和爹爹是否平日与人有仇?”
女子摇摇头,“我娘爹一辈子都是个老实人,从来不与人结仇。”
“那人可有什么面目特征?”凌霜问。
“我不在,我是听对门婶子说的,她说她偷看到那人脸上有一块红疤,像是被烫伤的,面颊上还有个箭疮。”
“箭疮?!”凌霜一禀,当日在悬崖上,他曾经射中过玉笙楼的追兵,难道是那个人?!
李致然也想到了这点,她朝着凌霜摇摇头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“姑娘,我记得婶子说你在城里当学徒?”
“是啊,我们是鞋店学徒,师傅说再过两年就让我出师。。。还说要将儿子许给我,”
“我弟弟才说了亲事,年后就过门,谁想到。。。啊啊啊。”那女子再也忍不住,痛哭出声。
她全家一夜之间被灭门,村里害怕与她接触会惹火上身,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吊丧。
李致然凌霜还是第一批上门来探望的。
“你未来有什么打算?”李致然不忍道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那女子眼睛猩红,“我想给我娘爹弟弟报仇,村长说可以去京城鸣冤。”
玄风开口,“姑娘,可否让我查看一下你家人的遗体?”
女子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引着玄风来到放置棺木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