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部尚书是褚御风的姻亲;
吏部尚书是褚御风的弟子;
礼部尚书虽然与褚御风没有直接联系,但在朝政大事上也是为她马首是瞻!
六部大臣一半都是她的党羽,更可怕的是她无法得知,她已经掌握了多少中下层军队将领。
她这才发现,褚御风的党羽已经遍布朝廷!
她之前只是太过信任她了,但作为一个帝王,她心中有了怀疑,就不可能不防备,所以她和宁苑唱了一出双簧。
让宁苑主动站出来,去北境一战,只要痛打北国的脸面,便可在朝中扬其声威,届时领走一部分兵权就顺理成章了。
她同时在朝中慢慢削除褚御风的党羽,如果她真是一心为国,她可以给她一个太女太傅的位置,让她体面的退居二线。
但就怕她不肯。
独孤凤安排暗卫日夜监控褚御风的一举一动。
又令宁苑加快士兵的训练计划,务必在一月后出击北国。
宁苑领命,但她却没有马上退下,而是欲言又止。
“你有什么话,就说,你我之间不必如此。”
宁苑跪下,“臣妹只是担心李致然拥有此等智力,而皇姐又如此重用,未来是否会成为另一个褚御风?”
她还没忘记,李致然在第一次见面轮政时,就提议皇帝对赋税下狠手。如果皇帝真的听信了,贸然行动,一定会引发天下大乱。到时候有心之人再择机而动,后果不堪想象。
独孤凤见她的担心居然是这个,她淡淡的笑了一笑,又怅然若失,她想起数日前,李致然和她的谈话——
御书房内,烛火摇曳,光影在墙上斑驳晃动,静谧中透着几分凝重。
独孤凤身着龙袍,端坐在书案之后,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,目光透过层层烛焰,落在对面的李致然身上。
独孤凤细细咀嚼刚刚的大量信息,说道,
“李卿,你此番首告与诸多发明,为我大夏立下汗马功劳,朕心甚慰。今日单召你前来,便是知晓你或许心有所求,不必拘谨,直言便是。”
李致然闻听此言,屈膝跪地,俯身叩首:
“回圣上,臣确有肺腑之言,望圣上垂听。臣一生所求简单,唯愿在商场驰骋,凭自身本事谋求生计。”
“臣家中夫郎数位,日后孩童渐多,仅凭俸禄难以周全照料。但臣深知廉耻,断不会涉足贪污受贿的污流,唯盼圣上恩准臣经商之举。”
独孤凤微微一怔,凤眸中闪过一丝诧异。在这以士农工商排序、商人位处底层备受鄙夷的世道,李致然竟如此坦然道出从商意愿,委实超乎她的想象。
刹那间,独孤凤心底涌起一股被蒙蔽之感,难道她居然看错了人,点错了状元?
这般行径,莫说是胸怀大志,简直堪称毫无进取之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