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梁夫子为什么要这么做?如果只是为了激怒父亲,报复父亲,他大可以在宫外就将他杀了,何必迂回一遭,将自己带进宫中,还要借四皇子的手来对自己用刑?
晏家眼底飞速思虑,得出结论。
梁夫子背后恐怕还有人,而且这个人必定身居高位!
毕竟,一般人可不敢设计一个穿蟒袍的太监,还有身负皇家血脉的皇子。
若真是如此,那父亲抓捕四皇子一事恐怕也在对方的设计中,说不定四皇子被抓进宗人府后,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四皇子被他父亲残害,暴毙身亡的消息!
届时死了一个皇子,他父亲还有命活么?
晏家想到这,惊出一身冷汗,连忙忍着身上的疼,对苏敬安勉强笑道,“父亲,您误会了!我这身伤不是四皇子打的,四皇子人很好,还说要带我来见您呢。”
焉容听到苏敬安要抓他进宗人府后,怕的不行,听到这话忙不迭躲到晏家身后,点头如捣蒜的附和道,“对啊对啊!苏安人,您可真是误会我了!您知道的,我平常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,怎么可能肆虐无辜呢?”
苏敬安看了他眼,没说什么,只是抬了抬手,那两个缉拿太监立即将焉容绑起来,堵了嘴带下去。
随后,苏敬安摸了摸晏家的头,温声道,“回家去吧,替我向母亲问好。”
“父亲!今天大年初一,您不回家吗?”
晏家眼睛一酸,连忙追了两步,却被苏敬安的徒弟顺喜拦住,“苏少爷,您别让奴才为难,苏大人说了,让奴才送您出宫。”
晏家看了眼前面走远的背影,失落的握紧手指。
顺喜安排了马车送他,马车里还装着两套书,都是苏敬安读过的,上面还有他做的笔记。
晏家摸着书,神色复杂,最后掀开车帘,叫住要走的顺喜,提醒道,“今日之事,怕是有人针对父亲故意设的局,四皇子恐怕是被无辜牵连的,请公公提醒我父亲多多留意,多谢!”
顺喜脚步一顿,转身笑着略微俯身,颔首答应。
苏欢见晏家的因果线恢复如初,这就表示他安全了。
可苏仁礼的因果线还是处于崩断的边缘。
想了想,苏欢还是飞回了苏仁礼身边,决定暂时跟着他,把问题解决了再回肉身内。
此时,太和殿内。
一位身穿一品官服的白发老者,气质威严的坐在殿中,正和一众同僚修订着今年的治水政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