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已经没有刀子了但是卡手得要命是怎么回事(泪)
回家咯
祁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又或许他根本就是昏迷了。总之等他醒来的时候,人已经回到燕宁了。
他病了一阵子。
背上伤口感染发炎,他就天天被消炎针吊在床上,推着输液杆走不了几步就要被兼任重症护士长的阎王老婆锤回房间。他想问点什么,她就横眉立目地仰着头凶,说病人不配操心别人,病人只配躺着。气势之凶恶,形象之伟岸,让人实在不敢多加冒犯。要想出去,只能在深夜护士打瞌睡的时候溜出去转一转。
这整层楼住的都是哨兵,白噪音从这头响到那头,中央还有一个安全室,目前还是空着的。祁连隔壁住着太子,他脑袋被砸开花了,虽然人已经醒了几天,但房间里监护仪嘀嘀嘀的没停过。再往那边是朱鑫,门口始终守着两三个人,好像怕他缩骨从铁栅栏里跑了。
为了防备他们乱跑,电梯口的楼层示意图撤了,护士站搬到了应急出口旁边,连电梯都得刷卡才能坐。
总之就是不能走。
走廊两头的窗户是封着的。祁连几次深夜站在窗口,眼前是几点值班的柔光,脑子里却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譬如地塔里漆黑的夜色,白羽酒吧外的灯光,还有他和球球永久结合那天夜里的车流和激荡的体温。
祁连可耻又可悲,想到他就有一股滚烫的火苗在身体里流动,却又不敢把手伸向他,只能在一边藏着看。
祁连伸手撑栏杆,玻璃和栏杆之间的空隙里铺着厚厚一层烟灰,还有些粗细不一的烟头。
好在窗户是封着的。
好在他不知道icu在哪。
医生护士战友朋友来过一趟又一趟,花枯了就换一束,探病的水果礼盒,好一点的给阎王他们分分,其余的白羽挑走去酒吧切果盘。这些东西他不需要,而他需要的消息,不熟悉的人不知道,熟悉的人不肯说。
除了白羽不详地提过老秦在看着她家球球,萧山雪几乎成了一个禁忌,连司晨都没有吐半个字出来,非要等祁连好了才行。
“秦哥?”祁连问,“司晨没有派人来吗?”
“有啊,但是我不放心。”
“他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,没好没坏。”
“都这么久了,怎么会没好没坏的?”
白羽啧了一声,靠在窗台上把头发扎起来,打岔道:“你少跟我玩文字游戏,你才躺了几天?你自己的窟窿什么时候能好?这味儿难闻死了,赶紧起来打工还债。”
小七坐在陪护床上,游戏机里传来通关失败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