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云舒冷漠地看着他狡辩。“你觉得我不爱你,达不到你想要的那个境界;我也知道我犯了一些很可笑的错误,可我所认知的关于爱的一切,忠诚、责任和承诺全都给你了,还是不对。”“你教教我,我该怎么办?”他显出崩溃来,烦躁地将手插、入头发中,“我还能怎么办?”贺云舒没意思为别人教育儿子,但可以提要求。因此,她提了三个要求。“把你追踪我行踪的不知道什么东西,全弄走。”方洲点头同意,这个要求答应得爽快。“从今天,现在,此刻开始,不要再把眼睛放我身上,远离我,让我自由。”方洲纠结痛苦,十分不愿意。可她又加了一句话,“不要把最后的情分都耗光了。”最终还是点了头。“孩子——”她又道。“我知道。”他道,“我会尽量独自处理孩子的事,普通情况下不会烦扰你。不过,你把我拉黑名单——”贺云舒摇头,“孩子的事,我会和幺姨沟通。”也就是说,两个人已经没有直接交流的必要。方洲一败涂地,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。他烦躁地退开一步,来回走,走一趟看一眼贺云舒。她完全不急,只看着他,等待一个肯定的结果。他有些不自知的哀求,“爱情有很多种表达方式,你如果对我的方式不满,能不能暂时不要走出去,等——”她摇头,“方洲,我没有义务向你承诺任何事。”幼儿园有个最简单的道理,喜欢谁,和谁玩,尊重谁,告诉谁,等待谁。以及最重要的,排队。不跟疯贺云舒终于接受母亲的馈赠,收下她收回来的公寓楼,作为以后的居所。那是一个位于二层的套三,楼虽然老,但位置和大小很适合。大件的丢母亲的公寓楼去,小件的等着三个月期满后再搬。至于联络,她买了两个新手机,一个自用,一个给幺姨。“以后,我会不定期地发一些短信和小视频在这上面,如果孩子们闹,给他们看。”她对幺姨道,“或者他们想我了,那么可以在休息时间联系我。如果事情实在紧急,比如生病或者意外,请立刻联系我。”幺姨看看她,再看看站旁边的方洲。方洲微微一点头,她才接了手机。“后面两个月,一我陪护的时候,会在隔壁住。”她又道,“二四六,则视情况而定。”“云舒——”方洲也不在意幺姨在旁边了,道,“我守诺,你不必如此避嫌。”“我妈给了一个老房子。”贺云舒平静地解释,“装修还算新,只是格局有点问题,需要重新布置一下。修修补补的活,零碎的找人弄也不方便,我自己来。”也算是给剩下的两个月找点事做。方洲虽有些不赞同,但到底没说什么。贺云舒私下又试探了几次。她估摸着时间,隔了七八日,往楼上叶乔家跑了两三次。每次去,都拎着一盒子水果,叶乔次次收她水果,收得有心理阴影了。他抱怨道,“你干啥呢?”她就站着不动的等,好几次真没等着什么异常情况。叶乔嗤笑她,“装神弄鬼。”她也不和他废话,趁着几次早晨问安观察方洲的表情。他依然没什么表情,被她看了后也看过来,然后疑惑地问,“有什么不对?”“没有。”她一边答一边怀疑。这样做没问题后,她干脆约他出去喝咖啡和看电影,吓得叶乔瑟瑟发抖。完全确定无误后,贺云舒稍微放了点心,偶尔问一下幺姨方洲的行踪。幺姨说,“好像是有新项目要启动了,很忙的。”方洲不咄咄逼人,贺云舒的心理压力轻了很多。她趁着自己轮休的晚上往公寓楼,去测量房屋尺寸。老的建筑图已经不知去向,物业那边也没有存底。贺云舒没绘画功底,只好随手在白纸上鬼画符,爬高上低,到底将几个房间的尺寸测量出来了。主卧室直接换家具和洁具就行,两个客卧改成儿童房和玩具室,又因不太需要待客,所以客厅改为书房兼活动室。她关注的重头戏是客厅外面的超级大阳台,长有六米,宽有两米多,完全可做阳光房或者花台。就计划着,自己弄个绿植墙,花瀑布,或者喷水系统。网上有很多现成的攻略和指南,贺云舒仔细研究后翻出比较靠谱的清单,一比一的购买。因此,她几乎天天收大邮包。庄勤见了她发朋友圈的一堆包装和拆开的零碎,很不能理解地问,“你在干啥?”贺云舒便找了个别人弄好的成品图片给她看,“漂亮吗?绿植墙和花海瀑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