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晚凝尝到口中明显的铁锈味才回神,低头见自己的手无意识撑在对方腰间的伤处,赶紧轻推了他一把,“……你主场不准备开了?”
她嗓子哑得不行,连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凌野的气息离开了一寸,被她触碰的腹肌却坚如铁板,紧抱着她的身体也没有试图移动的迹象。
浓黑的长睫低垂着,像是淋湿的蝶翅般重重抖了抖,完全就是一副还没从梦里醒过来的样子,本能地还想凑过来继续亲她。
“……别啃了,”温晚凝是真的怕他出点好歹,急于让他停下来,直接伸手抵住他的喉结,“你是小狗吗?”
凌野的脖子烫得吓人。
紧实皮肉下的青筋完全突显,鼓动极快,每一下有力的脉搏都在顶她的手。
她刻意用了些力,随便想想就知道不会太舒服的姿势,凌野却任她控制了许久,湿沉的黑眼睛直直地看着她,许久才平复下呼吸,“嗯。”
温晚凝彻底挣脱开来,整理着被揉乱的裙子,嗔他一眼,“嗯什么嗯。”
凌野倚靠在原地,冷峻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潮红,声音低哑,“姐姐的小狗。”
“不行吗?”
温晚凝彻底失语。
因为他湿润的薄唇被崩开的伤口染红,因为他的眼神专注而迷恋,嘴里说出这样的话,也毫无一丝轻佻。
年轻人说来就来的直白,完全没有一点预警,让她那颗经过社会重重磋磨的钢铁心脏信息过载,嗡嗡冒出超负荷的蒸汽。
她要怎么回答啊。
说不行,凌野会伤心。
说行,又觉得哪里怪怪的,像是把她好不容易理顺的关系又搅成了一团,击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轨道。
温晚凝索性不再回答,从床头把水杯递给他,准备制造点缓冲时间给自己壮胆,“你先喝点水,冷静冷静。”
凌野很顺从地接过去,但没喝,沉默了半晌才开口,“你又要拒绝我了吗?”
他是那种很英气漂亮的单眼皮,薄薄的,深情或薄情只在一念之间。
现在她在明,凌野在暗,对方眼底的那点光像是陡然黯淡了下去,像是被她亲手抛弃了第二次的大型犬,长睫下像是也落起了雨。
“没有,”温晚凝被他盯得心虚,话完全不过脑子,“我是怕有人在外面等你,突然进来的话,你这样没法见人。”
凌野靠在原地看着她,“你来找我的话,没人会进来。”
温晚凝哦了声,他又顺着她问,“有人在外面等姐姐?”
“也没有……”
温晚凝装作不经意地往床沿的方向挪了挪,冷气终于钻入两人之间,冲淡了刚才那种上头的氛围,她理了理耳边的乱发,重新望向凌野。
他仍保持着刚刚的神色看着他。
刚刚弄乱的t恤衣领一直都还没整理,露出一小块白色的绷带,耳廓的红晕越来越淡,睫毛微微颤动,像是在等一个审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