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晚凝突然觉得自己挺不做人的,又是惭愧又是心疼,抚慰般抬手摸上他的后颈。
短而利落的后剃发,发茬微微汗湿。
她的指尖从他发间移向薄而软的耳垂,避开他下颌上的小伤口,很轻地揉了一把,“凌野,要和我谈恋爱吗?”
与她设想中的完全不同。
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,凌野那边隔了好久,才迟迟发出了一个别扭的鼻音,“嗯。”
温晚凝心神一滞,歪过头去看他垂下的俊脸,“这么不愿意?”
“没有不愿意,”凌野的耳根红到要滴血,但因为她的手还放在那儿没动,只能一动不动地等着她离开,“……能不能别摸了?”
你好会哄人
温晚凝不解,“很痒?”
她向后退了半步,指尖刮过凌野发茬的瞬间,见他又像是倒吸了一口气,反应很大地将单边膝盖屈起,锋利的下颌也侧到了一边去。
“没有。”凌野这么说着,耳根的红晕却已经蔓延到了脖子。
他一向冷静的黑眸染上了几分不自在,喉结也在明显滑动着,仿佛温晚凝今晚刚来时,那个不动声色的梅奔一号赛车手只是她的幻觉。
温晚凝茫然又好笑。
看他一副良家被逼迫的神色,只当他是不喜欢被发现哪里容易痒,或者单纯害羞了。
又把头追过去,非要去直视他的脸,“那你说。”
她随手搭上了床上薄薄的被单,凌野不得已,终于抬眸看她,睫毛微耷颤抖着。
他折起的腿弯又动了动,刚启唇“我”了一个字,温晚凝无意识低头一眼,瞬间什么都懂了:
为了防火防水的考量,f1正式比赛中的连体赛车服极不透气,平常车手们也都习惯了在场下脱掉一半,把袖子当腰带系在腰间。
她今天刚来的时候,凌野没什么准备,只来及套上了手边的t恤,被子下面的部分只是松松垮垮地盖在那儿。
不动还好,猛然一做动作,竭力想要遮掩的就露出了端倪:
连体服黑色的束带上绣着大写的姓名字母和国旗,很硬挺的那种材质,还是掩盖不住那点不对劲。
温晚凝年龄放在这里,根本不可能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,耳尖都要冒烟了。
救命,凌野怎么会这么……
这就是年轻吗。
戚酒酒之前开过的那些荤素不忌的玩笑,一瞬间在她脑海中通通浮现。
从男高是钻石,到普吉深夜大巴车上,凌野突然拿上膝盖的登山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