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,鼓市。
五皇子私宅。
书房里,裴铮独自坐在桌案后面,目光紧锁宣纸上的名字,神色冰冷如霜。
无名闪现,“属下叩见主子。”
“沈言商死了?”
“身首异处。”
裴铮紧绷的脸略显松缓,“赵敬堂如何?”
“属下远处瞧,赵敬堂提食盒为沈言商送行,不想在沈言商斩首之后服毒殉情……”
裴铮目寒,握在座椅两侧的手猛然收紧,“他死了?”
“没有。”无名紧接着道,“原本已经服毒,不想苍院令及时赶到将人救活了,眼下沈言商的尸体已经被尚书府管家装殓入棺,赵敬堂也被抬回尚书府。”
裴铮冷着脸,“柔妃案我们算是彻底输了,沈言商的死不过是为我们挽回些颜面而已。”
“主子不怪萧瑾?”
“怪他什么?”裴铮挑眉。
无名拱手,“倘若萧瑾拦住苍河,赵敬堂必死无疑。”
裴铮声色冷淡,“赵敬堂若死,地宫图本皇子该找谁拿?”
“可赵敬堂已经表明立场跟态度,主子就不怕他以此投诚太子?”无名颇为担忧。
提起这件事,裴铮神色变得晦暗不明,“整件事,我们疏忽了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父皇。”
无名不解,“主子的意思是?”
“如果父皇知道赵敬堂有地宫图,怎么舍得杀他,即便杀他,也一定会有所动作,至少要保证地宫图绝对不会泄露出去,可宫里的人传话说,父皇的人,没动。”
无名还是不明
白。
裴铮又道,“你可还记得地宫图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?”
“属下记得。”
无名回道,“是姜侯带回来的消息。”
“舅父又是从哪里来的?”
“永安王。”无名只知道这么多。
裴铮身形缓慢靠在椅背上,双目幽凛如潭,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父皇并不知道地宫图的存在。”
无名震惊,“可消息里明明说地宫图会随玉玺传于新帝,皇上岂会不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