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那些尸体是刺客的!”苏州知府一时失声喊出口,之后立刻将目光放到连正道的身上。他脑子转的飞快,自然清楚问题的所在,帝后私下到了苏州的事情便是刺史大人都不知晓,连正道也定然不可能知道。帝后和连状元住在同一处宅院,若是连家派去的刺客冲着连状元而去……“陛下传各位大人觐见。”在苏州的臣子们还未从连同知派人刺杀帝后的大消息中回神的时候,一名内监走过来开口。闻言,众人慌忙起身,随着内监到了后院。院子的面积很小,走了只几步,他们就听到了屋中传来的声音。首先,是名女子的,语气娇憨,隐隐还透着一股兴奋。“陛下,您要在这里上朝吗?阿瑜知道苏州有哪些官员是坏的,等会儿阿瑜帮您指出来呀。哼!陛下您是明君,不能放过一个坏人!一定要扒他们的皮子!”不约而同的,所有人的脚都莫名地落不下去了,冷汗爬上了后背,开始在心中飞快的思考,有没有得罪过皇后娘娘。“陛下,连益的父亲肯定也来了吧?”又一句话传出,本就走不动路的连同知连大人直接瘫软了身体。“臣等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,拜见娘娘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苏州的官员们跪地向帝后行礼。萧瑜装模作样地正襟危坐,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,摆好了正宫皇后高贵的姿态,殊不知她方才的话已经落到了底下人的耳中,皇后的仪态早就不保了。“朕与皇后到了苏州三日,你们来的倒是挺快。”司马戈语气不明地幽幽开口,说不清是讽刺还是在夸这些人脑子转的快。底下的臣子们面色讪讪,不该如何回答。一旁萧瑜还故意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,下巴抬得高高的,不止三日了,阿瑜和连益都到苏州有……六七日了,陛下才是三日呀。重重的哼声落到了所有人的耳中,表达了属于皇后的不满。司马戈淡淡的瞥了一眼她,未置一词。“望陛下和娘娘恕罪,臣等皆愚钝,直到今日才知道,陛下和娘娘的御驾来到了苏州。更是疏忽防范,让陛下和娘娘遭遇了歹人刺杀,还请陛下和娘娘治罪。”萧刺史领先,所有人还未起身就又行了一个大礼。司马戈坐在房间正中的桌案之后,昏暗的光线和狭小的房间,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暗沉。他眯着眼睛,也不开口,就让这些人一直保持行礼的姿态。有冷汗悄悄的从底下臣子的额上滴露,从他们进门开始,陛下就在一直给他们下马威。苏州的官员们虽然几乎都没面过圣,但是他们从望京的传闻中也能推断出陛下是个怎样的君王。当庭斩杀臣子残暴狠虐,干净利落诛杀临王和宗室不留一分情面,强逼太后到皇陵清修,不为任何人所左右。面对这样一个说一不二喜怒不定的帝王,苏州官员的心中都忐忑不安。就连是身为皇后生父的萧刺史,也提着一颗心,落不到实处。司马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案上的茶盏,似乎是直接忽略了这些人。萧瑜坐在一侧,动动身子开始有些不自在了,她的爹爹一直跪在下面向她行礼呀。她偷摸摸瞥了一眼陛下,陛下八风不动,像是个入定的僧人似的。“起…起身吧。”萧瑜中气不足的开口,手上还摆了一个抬起的姿势。然而跪下的臣子没有一个敢起身,萧岐眼皮一跳,微微抬头朝女儿那里示意了一眼。陛下不开口,皇后怎能抢先?“皇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。怎么?还要朕开口再说一遍。”出乎萧岐的意料,司马戈冷声道,竟是同意了皇后的话。一时间,他们的心里更加不安了,陛下既然愿意听从皇后的话,那会不会真的如同方才皇后所说,治他们的罪扒他们的皮呢?做恶心虚的人不在少数,皇后在苏州生活十数年,或是她自己所闻所见,或是听了萧刺史的话,未必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私下做过的事情。“爹爹。”陛下听了她的话,萧瑜有些得意地翘了翘唇角,朝萧岐甜甜地开口。隐隐的有一股炫耀的意味,你们都看,陛下夫君可看重阿瑜了!阿瑜是大晋的小宠后!萧岐的神色温和了许多,站起身第一次仔细打量出嫁之后的女儿,见她面色红润,眼睛明亮,先前的清瘦病弱之气也去了几分,不由得点头心中满意。阿瑜在宫中生活的很好,比她在家中的气色都要好。如此一来,萧岐的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。看着父女情深的场面,司马戈的眼中肉眼可见的现出了几分讽意和嫌弃,皱着眉头不耐地开口,“萧卿乃是苏州的刺史,昨日刺客刺杀朕与皇后一事就交于卿,两日之内朕要看到结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