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亲王眯了?眯眼?睛,察觉到李意清身上蔓延出的若有似无的冷意,不经意地用茶盖敲了?敲杯沿,道:“殿下可认识这位新来的盐运使?”
李意清闻言,手上喝茶的动作不变,一口茶水饮下后,略有些惊讶地抬眸,“堂叔如何会出此一问??”
顿了?顿,她接着道:“我本无心?朝堂之?事,不然也?不会自?愿随伯怀来到江宁。到了?江宁后也?只因着好奇去过神卜阁,纵使知道是哪位官员,也?尚且还未见面?。”
裕亲王盯着她,见她神色淡然,笑了?笑。
“堂伯也?就是好奇一问?,公主可别放在?心?上。”
李意清道:“怎么会。”
两人说?话间,新上任的盐运使已经走了?进来。
李意清看到郑延龄一身官袍,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意外,“郑延龄?”
她在?说?这句话时,特意用余光悄悄打量裕亲王的脸色。
而裕亲王脸上则全然一片震惊,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愤怒。
愤怒?
李意清挑了?挑眉,在?她的记忆中,这位寒门状元可和裕亲王并无直接交集。
那这股怨气,是对着郑延龄背后的……孟氏?
郑延龄听到李意清脱口而出他的姓名,拱手笑道:“难为?殿下还记得,微臣是江宁府新上任盐运使,在?此见过於光公主,裕亲王。”
李意清微微一笑,目光看向站在?一旁愣在?原地的裕亲王。
郑延龄也?看见了?裕亲王的失神,不解地看向李意清,“亲王这是?”
裕亲王回过神,朝郑延龄笑了?笑,“原来是郑同知……不对,现在?应该叫郑盐运使,没想到时间过的可真快,转眼?间你就被擢升了?。”
郑延龄朝他道:“裕亲王谬赞,此次能被晋升,也?是微臣运道好。”
裕亲王不置可否地笑了?笑,“当今皇上圣明,用人唯贤,盐运使此番话,可不好叫外人听到。”
郑延龄依旧一脸和气的笑意,“是臣失言,裕亲王莫见怪。”
裕亲王放下茶杯,站起身,对李意清道:“既然公主这儿有客人拜访,那我就先?告辞了?。”
他走时微微抬手,示意不必再送。
李意清走到门边,看裕亲王在?身边侍从的帮扶下坐上马车,这才转身回到了?正?屋。
已经坐下的郑延龄看见李意清回来,脸上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。
“殿下见到我,似乎并不意外。”
“是,”李意清点头承认,而后点破道,“但是裕亲王却不知道。盐运使不觉得奇怪吗?”
裕亲王先?李意清一步来到江宁府,吟瑞郡主和裕世子也?都在?,按理来说?,裕亲王应该会比已经失去官身的元辞章知道的更快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