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最担心的,是如果恶劣影响达到一定程度,会影响行政那边以及研究组对我的态度。”
这次又不能像两个周目前那样迅速跳反,她在这边还有很多在意的人。而且,纪云定的时间有限,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扯皮花功夫。
“应该不会,毕竟你的贡献都好好报过去了,就算不知道其他事情,光凭你做的这些事情,就已经带起了好几个重要研究分支了。”
“组长,我不喜欢去赌别人的想法或可能,我觉得别人靠不住。”
纪云定站起身,皱着眉头,
“举例来说,如果最后证明利维坦和我的事有关,杀死我能够阻止它,研究组内有多少人会有想法?”
“我可以跟你保证,各组组长都拎得清。各个组的组员……良莠不齐,我说不好。”
“再往上加,如果我死了就能结束一切怪谈呢?哪怕是一组,有几个人会考虑我论理来说到底该不该死这件事?”
纪留行听到这句话,沉默了一会,叹了口气说道:“纪云定同学,这个假设没有必要,不可能有这种事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只要上了天平,总会有比我重要的东西,我应该早做打算。”
纪云定坐在上方台阶,指了指纪留行,
“你也一样,我也一样。没有人是绝对不可能被放弃的。组长,你应该最清楚这件事吧。”
纪留行揉了揉头发,试着想了想,感觉有些苦恼。
“确实很正确,但是好悲观啊……算了,你这样想也挺好的。”
根本没抱有过期待的话,至少不会失望。
“他人经常会给我很大的惊喜,但我还是倾向于依靠自己。毕竟,一切都是会变的,没有永远不变的。”
“是活了很久的人经常会发出的感叹啊,感觉以前听世家里年纪大的人说过这种话。”
纪留行干脆坐在楼梯口靠着墙,抬头看着天花板,
“‘永远’是很难的事情吗?我不太能理解。我之前被组里的人说过说话太轻浮,张口就是这辈子永远会怎么样不会怎么样。
但我觉得,连一辈子都说不上,好像又有点太短了。只是几年的话,所谓‘永远’也没那么难吧。”
人类经常会想象长生种的思维,那么反过来讲,长生种眼里的短命种,会是什么样的呢?
纪云定看着纪留行,皱起了眉头,像是看着听着自知朝开夕落的木槿的想法。
“无论是痛苦的事情还是奇怪的事情,只要不去深究,很快就都无所谓了。比如……”
纪留行转过头,看向纪云定,笑了笑,
“你跟怪异的瓜葛应该不比我少吧。我随口问问,不用回答也可以。”
“感觉你怀疑过很多次我是不是怪异。”
“嗯,从你入学算起,三四次吧。”
纪云定没有继续接话,只是在发呆,等待时间过去。
过了一会,纪云定又揉了揉耳朵,站起了身。
“直升机好像要来了……这么远就轰隆隆的,待会动静会很大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