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宛箬放下碗,将林修睿的手握住,那双杏眸可谓是含情脉脉。“我这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,大夫说太胖了可是会减少寿命呢。难道你忍心先我离开,独留我孤苦无依吗?”“放屁!你就是想要我死!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!顿顿吃玉米,我都快成玉米了!还逼着我绕镇子跑圈!”林修睿刚吼完,脑门梆叽又被拍了。“小睿睿,你怎么一点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?”李宛箬伸手捏了捏林修睿肉呼呼的脸颊,“你瞅瞅你这肉,和我在一起不会自卑吗?”林修睿:“……”我谢谢您嘞,我一点也不自卑。胖吃你家大米了吗?!我胖我骄傲!但这话,他可不敢就直接怼回去,生怕李宛箬这个蛇蝎女人再使出什么法子折磨他。李宛箬的视线一转,投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殷呖呖,唇角上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度,“呖呖呀。”殷呖呖打了个寒颤,“啊?”“你有点不乖哦,明明知道睿睿在瘦身。”李宛箬纤手一挑,勾起她的下巴,“再犯的话,当心我告诉鹤安弟弟,你偷偷私会别的男子。”“……”果然是个狠人。殷呖呖看向可怜巴巴望着她的林修睿,“林少爷,告辞!”她拱拱手,起身见着继续上菜的小二,“小二,打包送到殷家。”然后丢下银子匆匆跑路了。没办法,李宛箬真的是太可怕了。等她快走到镖局门口的时候,遇见了许多天不见的赵笑笑。“老大,你还去斗蝈蝈吗?”赵笑笑一句话让殷呖呖想到了自己那只死掉的肥蝈蝈,后来易鹤安赔给她的那只,她那日没有要,现在有些悔不当初。但是,她不可能去找易鹤安的,昨晚被迷迷糊糊套话后,她很无地自容。怎么能是她先说喜欢他的呢?!赵笑笑继续说:“老大,斗蝈蝈大会已经开始两天了,再不去就来不及了。”殷呖呖看着眼底含有期待的赵笑笑,她挠了挠头,“我,我知道了,明天吧。”“好。”赵笑笑眼底一喜。有人欢喜有人愁,赵笑笑是欢喜的,殷呖呖是惆怅的,因为去斗蝈蝈,就意味着她得去找易鹤安要蝈蝈。她已经好久没有翻易家的墙了,算起来,现在好像是易鹤安一直在翻她家的墙。殷呖呖打算今晚重拾翻墙旧业。她猫着腰靠近透着光亮的窗户,抬手敲了敲,然后局促地站在外面等着窗开,等了半天,没有声响。她抬手又敲了敲。依旧没有声响。她的眉心蹙了起来,将耳朵贴过去,只听到屋里时不时响起一道蝈蝈的叫声,并没有其余的动静,莫非易鹤安睡着了?那岂不是天助我也!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蝈蝈偷走了!殷呖呖兴奋地搓搓手,随后蹑手蹑脚地将窗户打开,翻身进去,落地也踮着脚尖,悄无声息。“哗。”就在她竖起耳朵听蝈蝈在哪里的时候,突然一道水声让她僵在原地,随后又是几道水声,还有脚步声。脚步声戛然而止的时候,她浑身一个激灵回头,映入眼帘的是仅披着一件长衫,还是半敞着的易鹤安,他浑身泛着薄薄的热气,湿漉漉的墨发发梢滴答落水。视线下移,她的眼眸疏忽瞪得老大。不等她反应,易鹤安从呆愣中回神,一个箭步到她跟前,将她的头仰了起来。这次没有流鼻血的殷呖呖:“……”易鹤安按着她的额头,按了一会儿,见她没有异样,松口气的同时也松开手。殷呖呖忙转身捂住眼睛,两天时间里,她都相当于把易鹤安看光了。她红着脸,“你变态啊,不穿衣服!”“我变态?殷呖呖,你洗澡穿衣服洗的?而且,是你大半夜闯我房里来的。”易鹤安觉得殷呖呖简直不讲理。自知理亏的殷呖呖说话都有点期期艾艾,“我,我不管,你赶紧把衣服穿好!”易鹤安低头瞅了眼自己现在的状态,昨晚不要脸如斯的他,白皙的脸上瞬时飞上两抹红晕。他清咳了一声,而后捂着脸的殷呖呖就听见窸窸窣窣穿衣声。“我穿好了。”他说。她侧过身,小心翼翼地挪开手指,迅速瞄了一眼,看见易鹤安果真穿戴整齐后,她才放下手。两人相视,气氛有些尴尬,要不是自己还呼吸着,殷呖呖甚至怀疑空气是不是都凝固了。她抿唇憋了半天,“你这人明明在屋里怎么没声呢?”易鹤安:“??”所以怪他?当然他是不可能说些刺激的话把如今难得翻墙的猫儿给吓跑的。于是答:“我刚沐浴,想事情想得入神,所以没有声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