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前听了,有些惊恐的看着自己妹妹。
究竟是什么,让一个“傻白甜”的小丫头,在短短的不到两年间,慧眼如炬成福尔摩斯侦探?
是婚姻中哀大莫过于心死的冷漠,是爱人眼中对自己熟视无睹的空洞。
连向前这个老江湖,此刻对这整件事都是一知半解,只知表象,不知内里。
可向南的话,却让她深信不疑。
如果这个逻辑成立,那么就不难解释江宏斌为什么要布海天这么大一个局。
逻辑闭环的最后一段,由向南亲手给接上了。
“向南,你……也不要想太多。”
向前知道自己的劝慰十分无力,但此时此刻,她也只能这样奉劝向南。
换谁,知道枕边人是这么一个冷面冷心,弃所有人于不顾,连初恋和婚姻都可以拿来利用的野狼,都会一时间接受不了。
更何况,向南涉世未深,还未领略过这人世间的龌龊。
向南想起江宏斌生意场上对人的热络,他站在明蔚身边时的温柔体贴,甚至还有他对avis有求必应的宠溺与关照,还有他对向南的不解释……
原来,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假的!
不过是他戴着面具,自导自演的一场戏。
向南带着脚镣内心充满痛苦地舞蹈,江宏斌却戴着假面一直坐在戏台边拍手叫好,必要时还会将小费塞进那冰冷的镣铐眼里。
他的眼里,只有利益,只有成败,没有道义,没有爱人,也没有朋友。
只是为了骗过众人,世纪城那块地会被开发,江宏斌便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让上百个孩子在一夜之间搬去“猪笼寨”。
白澈手臂上的伤疤,和推进孩子们血管里的破伤风针,不过都是这场戏里江宏斌所需要的道具,而已。
至于明蔚,向南一瞬间泯灭了对她的所有仇恨,却也无法将情感转变为同情,这个女人是咎由自取地与虎谋皮。
但,情爱是无辜的,何必被利用?
那么,江宏斌对向南呢?
不用说,她也不过是这星罗棋布上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。
谁会对一颗棋子投入真感情?
“可你是怎么知道,那钱是给明书记的?”
向前拧眉抱肩,还是想不透向南怎么就这么言之凿凿。
“是因为……爸。”
向南低下头。
“爸?!”
向前不解,她那个成天遛鸟遛弯儿的爸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能耐了?!
“是爸前两天无意间和我说起,在江宏斌办公室看到一个人,桌上堆满了钱。他仔细给我描述了在场人的长相,我又旁敲侧击的询问了马师傅,推断的八九不离十。”向南道。
向前还是听得糊里糊涂。
向郅军如果知道,他这不经意的一句话,给向南和向前提供了多么重要的信息量,一定会庆幸,当初他去洪江替女儿出头,那顿揍真没白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