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病房里,司正明走了出来。韦波尽管将信将疑,可态度已有所动摇软化,剩陈斯一个人陪同已经足够。
一见到司正明,张鹏举正要开口,却见司正明摆了下手,“我也已经听说了。”
张鹏举嘱咐对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、先稳住大局,随后摁断电话,“现在怎么办?陆原和说要去找林路深,就找出这么个结果?”
司正明却摇了摇头,“这事儿未必是林路深干的。他要是有这个能力,还能等到今天?”
“那……”张鹏举的理论水平其实有限,远不如陆原和、司正明这些搞技术出身的。他无奈地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“我去趟研发。”司正明捋了下袖子,“你再派人去问一下陆原和那边。这件事不是林路深干的,但肯定和林路深有关。”
他话音刚落,电梯叮的停下,匆匆走出几个人。
“司博士,张部长。”那人还不知道南柯实验室在地图上显示的事,“陆院长让我来告诉你们,他短暂地控制住了林路深,但很难持续;他提议给林路深执行大脑切除,以剥离林路深本人和他的芯片。”
“你有信心,他们能顺利找到来源?”南柯抱臂站在一旁,与林路深和李孤飞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。
“托监察的福,现在脑子好用的人基本都用不了了。”
“……”林路深没说话。
“监察的第一职责是安全。”李孤飞没有辩驳,语气坚定。他看了南柯一眼,“如果有一天,你的存在威胁到安全,我也会让你变得用不了的。”
“就算我一个人做不到,我的同事、后辈也会前仆后继,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。”
“……”南柯翻了个白眼,“像张鹏举那样的同事?”
“张鹏举要权衡考量的东西太多,我不否认他是个站在灰色地带的人。”李孤飞说,“但他的最终目的,应该也是维系脑科学中心的安全和稳定。”
南柯没回答这个问题。他看向林路深,“万一他们找不到怎么办?要不要再给他们一点提示?就刘杨那个水平……”
“有司正明在,不成问题。”林路深语气平和,“当年就是他力排众议招募我进入系统研发的,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从陆原和手里救下了我。那个时候,他才是这个项目的核心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林路深坐在台阶前,拿起一根树枝,拨弄着地上的杂草,“进入之后的事,我通通都不记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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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181129。
这年深秋晴天格外的少。天空阴云重叠,脑科学院的空气里压抑弥漫不去,痛快淋漓的大雨是不多的,明媚开朗的阳光就更是罕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