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北灭了赵家,杀了无极战西的娘,却也杀了夏云深的娘。
我、无极战北,杀了夏云深的亲娘。
这世上,再也没有任何话语比这更让我心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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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沉默地坐在案桌前良久,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望向窗外渐渐西下的斜阳,忽然之间觉得身心俱疲。
夏云深是什么样的人,我心里真的是太清楚。
赵湘对他的确没有养育之恩,可他心里,却万万不能把那份感情割舍。
若此时此刻处于这个境地的是别人,或许此时还不会显得那么严重。
可夏云深不是别人。
他是太重情的一个人。
也因此显得太过执拗。
可却恰恰是这份在尘世中显得不可理喻的执拗,才能让他可以因为当初那遥遥一望,至此把镇北王的身影永远记在了心底。
我实在不忍心去苛责他分毫。
因为正是这份脾性,让我对他动心不已,无法割舍。
所以当初那封简短的信,他说自己命薄。
他不恨我。
他只是恨自己命不好。
这样一个温柔而倔强的男人,我怎么能舍得去怪他。
……
深深吸了一口气,我放下卷轴的时候,只觉得自己的手指都有些发抖。
“挽月。”抬起头,我低低吩咐了一声:“叫腾总管来我这里一下。”
大概是我脸色的确不好,挽月怯怯地看了我一眼,也没敢多说就出去找腾远山了。
腾远山来得很快,身着单薄的青衫,一迈进屋便沉声道:“王爷,远山也正要找您。夏公子的事,终于查到了一些东西。”
我沉默着点点头,示意他坐下来继续讲。
腾远山拉过一把檀木椅坐到案桌旁,神色凝重地开口了:“王爷,夏公子母亲寄来的信似乎是有蹊跷。这其间,恐怕跟皇上脱不了干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