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刹,裴玄素头脑嗡一声,他不知为什么,突然想起那个有颜色的梦,他突然觉得沈星的手,和那梦中的女子的手很像。
“他”狠狠一插,那女子双手猝然用力抓住横栏床边,就是这个样子的。
酒行血气,几乎是马上,他身体竟有了点反应。
裴玄素愣愣着,看着她,烛光下,那个眉目婉约如诗却坚韧勇敢的少女,烛光映着她的脸颊,粉嫩得连绒毛都看得见,嫣红绯粉的,那两瓣红唇,轻轻张开。
裴玄素看得有些痴了,他也不用想试探的方法,这一刻福至心灵,他胆子前所未有地大了起来,顺势栽倒在沈星的身上。
沈星惊呼,赶紧扶住他,没扶住,两人栽倒在地上,幸好有蒲团。
裴玄素微微垂着眼睫,一瞬不瞬盯着近在迟尺的嫣绯面庞,他佯装迷糊不醒,慢慢凑过来,亲在那两瓣红唇之上。
温软甜香。
一刹那,他脑海烟花炸了。
只是沈星:“???”
沈星:“!!!”
沈星被他吓坏了。
她原本在出神的,橘黄灯火纁然,朦胧似幻似真,上辈子的那人也带去她来过一次祠堂。
裴玄素府邸几经扩张,极尽奢华精造的亭台楼舍,唯一不变的就是威仪整肃盘龙卧虎般他的中路前厅和书房,再有一个便是那始终静静伫立在西路这第三进的院子。
她曾经在那路过,抬头瞥了眼,墙内青松苍柏,但她对他那些东西不大感兴趣,又正生着气,板着脸就走过去了,离开这府回宫。
后来一个春末夏初的入夜,他突然带上她进了那处院子,沈星才知道那原来是个祠堂。
橘黄灯火纁然,阶山上两个牌位静静立着,他捻了三炷香垂眸俯身拜了,插进供桌的香炉上,之后就站在再往前一点的这个位置。
馥郁淡然的龙涎香,繁复华丽的华丽赤貂玉带蟒袍,左手戴着一串檀香念珠,那个自傲孤高的男子静静站在她身侧,无声注视上首的牌位。
那时候,两人有种种不谐,因为小皇帝矛盾几度激化,那夜的那段时间因为岭南的事情算是少有一段短暂平和时光。
她对先人没有意见,于是就这么陪着他站着。
但她也没敬香,他好像还生气了,过后他连续阴阳怪气冷脸好几天,她才发现的。
这些尘封的小事,因为雷同的场景,突然就这么翻涌了出来。
沈星抱膝坐在蒲团上,同时橘黄的灯光,身边也有个人,她这辈子的此刻才知道,那天原来是裴父的生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