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所耳闻。”
“战国策里,赵策豫让那一篇,你可还记得?”
文士熟知典故,如何不知晓豫让,说道:“豫让事智伯,多次刺杀赵襄子为智伯报仇,被抓住之后,曾说过中行、范氏等以众人遇他,他故众人报之;至于智伯,以国士遇他,故国士报之。”
他说到此,闻言一怔,“这小子有这么大的胆量。”
“言尽于此,文渊回去之后,好生思量。”
文士沉思道:“他若是真文章胜过我,名落五经魁之后,我也必定不依。”
冯西风:“好。”
…
…
“众人遇我,故众人报之;国士遇我,故国士报之。”南直隶乡试的主考官沈墨正住在贡院,谢绝外客。
此时,收到故人的信纸。
他此时身边,有两个绣衣卫,日夜相随。
不过,两名绣衣卫也只是看了一下信纸,没有说什么。
这内容,看不出啥。
而且他们这次负责监管沈墨这个主考官,也顶多抓住大纰漏往上面报,小事情,不能抓太紧,惹人反感。
谁叫人家是辅的得意门生,迟早要进内阁。
虽然绣衣卫不怕外朝,但他们也有家人,也在京城混,低头不见抬头见。
真要向皇爷披肝沥胆,那也得皇爷瞧得见啊。
“谢文渊写这句话给我是什么意思?”沈墨仔细琢磨。
他自然知晓这句话的典故出处,但究竟有什么玄机呢?
他又看了看后面一句。
“望沈君在这次乡试,严正公允,明察秋毫。”
这是老生常谈的话,不是很稀奇。
沈墨看了看这句话,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别扭感。
“严正公允,明察秋毫?”
他反复咀嚼,忽地恍然大悟,不禁拍案笑道:“好你个谢文渊,跟我绕这么大一圈。”
“国家抡才大典,不容尔等生员置喙。”他说了一句话,让一位绣衣卫替他出去带话。
他心想:“这江宁雏凤,到底是有点虎性在,看来此人确然可用。”
“你有这心气,若是文章水平也够,本官便瞧瞧,你能不能真金不怕火炼。”
他原本还想着,少年人以一个生员身份搅风搅雨,心气高傲,不经打磨,未必已经是良材。
不如压他一下,再关键时候,伸出援手,以为己用。
没想到,竟有这般烈性。
好,那就看你能不能受得住。
是不是真国士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