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,都是因为他。
都是因为余尚。
跟另一个人没有任何关系,呈傅是被迫的。
可是沈菁语一个字也听不下去,她不相信。
对于余尚的刻板印象,或者说对于她记忆中理想中所期待的那个余尚来说,余尚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。
余尚应该按部就班,按照她所预想的路线运转。
成绩要足够优秀,品行要在沈菁语的意识里是端正标准的,一切一切都必须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走,有任何一点偏差都将是灭顶之灾。
沈菁语当着余尚的面,把日记和手稿一字不落地念了出来。
十几年,余尚十几年隐忍不敢外泄的心绪全部被抖露出来。
被践踏,被揣度,被曝光。
余尚好像有一瞬间的耳鸣,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。
当他用力看清楚,听清楚沈菁语的时候,已经为时已晚。
“这是你给他写的吧?写的真好啊。”沈菁语讥讽道。
随后一阵巨大的撕扯声快要划破余尚的耳膜。
余尚愣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“我让你写!我让你写!”沈菁语发了疯般地撕碎余尚唯一、且珍惜的手稿。
似乎撕掉还不够解恨,沈菁语把手稿撕的很碎,像是无数雪花飘落,形成了雪崩。
“你做什么!还给我!!”余尚压抑许久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,去抢夺沈菁语手里仅剩的,还算完好的一部分手稿。
她什么都可以撕掉,哪怕是余尚这个人她都可以毁掉。
唯独这个不行,不可以。
绝对不可以。
没人比余尚更懂这篇手稿的重要性,那天余尚差一点就要放弃自己了,但他无意间翻到了之前写的《光影》。
几乎是一瞬间,他写下来了这篇手稿。
把内心所想,把这些苦楚全部推翻,重新注入喜乐,塑造成独属于他和呈傅的角色。
这是,也是承尚启下存在的意义。
他想把这个当做礼物,当做对过往的诠释送给呈傅。
“我做什么?我在帮你改掉这些毛病!!你自己看看你写的是什么东西?你怎么好意思写的!!”沈菁语把剩余的手稿撕的碎散,如同雪花一般大小,轻飘飘地落在余尚头上,却压垮了一个坚强了十几年的人。
一整晚,他克制住不去看那个盒子,不让沈菁语注意到,不把她的怒气发在自己最珍视的事物上。
可是余尚忘了,今天晚上本来就是一场针对自己最残暴的酷刑,用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做利刃,没有一丝一毫的宽容与心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