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尚几次放学回家,沈菁语都没跟他说太多话,似乎一切都跟之前一模一样。
沈菁语想做出让步,只要余尚适可而止。
可是沈菁语查过他好多次手机,余尚似乎没有要结束的意思。
沈菁语的耐心即将告罄,在周五的晚上把余尚叫到跟前。
“你自己解释一下,你跟呈傅怎么回事。”沈菁语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拿出余尚的手机,把聊天记录摊开在桌面上,故作平静地问。
余尚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痛,像是有钉子狠狠地砸了进去,血肉模糊,无法抽离。
他盯着自己的手机,一言不发。
他越是不说话,沈菁语越是按耐不住,她认为容许自己给余尚解释的机会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“余尚!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搞什么?”沈菁语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,“你知道你在毁了你自己吗?”
“我没有。”余尚平静地辩解。
沈菁语深吸一口气,拿出余尚的日记本,和他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生日礼物。
那个盒子还没来得及上锁,但是那份特别的手稿早就躺在了盒子里面,余尚不由得攥紧了手。
“要我念给你听吗?”沈菁语气极反笑,“你到底要搞什么?!”
“你之前不这样的,你说是不是呈傅带的你?”沈菁语提高音量。
“没有,是我先找的他。”余尚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没来得及上锁的盒子,心底慌乱到了极点,手微微抬起又落下,不知所措。
“你骗鬼呢?”沈菁语不屑地笑了一下,“你是我生的,你什么德性我能不知道?”
“他跟你说了什么?让你这么死心塌地?”沈菁语一肚子火无处发泄,“他什么样我可能不清楚,但你什么样我最清楚!你小时候那么乖,如果不是有人诱导你你根本不会这样!”
“你这是病余尚,你这是要毁了我们这个家!”
余尚站在原地,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,心脏一直横冲直撞,似乎快要冲破身体。
呼吸一瞬间有些困难,窒息感席卷全身。
他的身体突然间变僵硬,不听使唤,被封死在原地。
“我从小就跟你说,这个人不行,从小根基就不正常,你看我说对了吧?”
“他祸害他们一家子还不够,还想祸害我们家?”
“真是恶心,余尚你是傻子吗?”
“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?我给你吃给你穿,我哪里亏待过你?小时候别人有的你都有,别人没有的你应该也都有了,你凭什么这么对我?!”沈菁语似乎已经气得不行了,“你现在立刻马上跟他说清楚,把话给我说死了!”
余尚看着沈菁语因为暴怒而扭曲的面容,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她好像就应该是这样的。
他几次想要插话,但大脑好像停止了运转一样,只会一味地辩解。
“他不是,是我先找的他!我先找的!”余尚不知道应该怎么辩解才能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,把呈傅干干净净地撇出去。
只是一味苍白无力地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