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济川面色有些不好看,到这会了,自己也明着拿出了定亲信物,女方居然没有长辈出面。向着皇帝道:“不知本皇子的皇子妃到底是哪位重臣家的姑娘?可否出来一见?”皇帝有些为难,大臣们都有些纳闷,这齐姑娘到底是谁家的?整的这么神秘。咱大魏最厉害的齐家自然是太后的娘家镇北侯。可若是镇北侯家的嫡女参选,怎么可能不见镇北侯的人影?皇帝:“曹德福,你去趟慈宁宫,请太后过来一趟。”嘶……原来真的是镇北侯府的?!顾太傅和忠勇侯等一杆大臣都是男子,对女子不了解。虽然对于听雨报出来的“齐姑娘”有所怀疑,但看着皇帝乐见其成、王源一力促成,以及兵部尚书胡大人居然站孔大儒的台,拆齐姑娘的台的模样,就打消了这种怀疑。没想到居然真的是镇北侯?!那皇帝和王源是怎么想的?他们这帮子人打压镇北侯打了个寂寞?才打下去,又捧起来,是几个意思?就算这齐姑娘再不受镇北侯待见,但女儿嘛,大多数人家里不都是有用的时候是宝,没用的时候是草,草和宝之间就是一线之隔?顾太傅觉的自己心塞得活不成了,刚还觉的这齐姑娘还不错,自家孙女输了就输了。此时觉的,还需要一场大战,必须决一生死!不料,孔大儒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,直接开口了:“陛下,老臣有疑问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皇帝眉头微蹙,他是看出来了,自己招来的帮手说不好是哪国的细作?不干正事,竟想着捣乱。但到底是自己架着高台请来的大儒,心里再不愿也不能打自己的脸。“孔老先生有什么疑问?但说无妨。”孔大儒也不站起来,就那么坐着,抖了抖古香缎做成的衣裳,宽大的袖子一抖,就抖出了水漾光华,让所有人都是眼神一滞。孔大儒道:“老夫受陛下所托公正本次选妃,添活了些岁数,见的、读的好词好诗颇多,每一首佳作都不是无中生有的。就如齐姑娘所写的那手小令,足够优美,但却夹着一股相思放不下心头的忧愁。”说到这,孔大儒不解地看着屏风,众人的心思已经被高高吊起了。这未尽之意太明显,一个个睁着大眼睛看着孔大儒,都在想,这孔大儒是和皇帝不和,还是和太后不和?皇帝的脸色黑沉得像要下雨。但是孔大儒好像并不为所动,缓缓继续:“刚才老夫还疑惑呢,这作者放不下的忧愁是谁?没想到胡大人就给老夫解了惑,原来,这齐姑娘痴恋威远侯有五六年之久了。此时两国盛事,齐姑娘再拿这样的词出来参选,可太不将西疆看在眼里了。”皇帝紧紧攥着手里的茶杯,柴济川也是惊讶地看着这侃侃而谈的孔大儒,这难道是自己哪位皇兄或是皇叔埋在大魏的细作?以前就罢了,今日好不容易做好了决定,准备娶妻了,这闹的好像自己还没娶亲就头顶一片青绿了?若是换人的话,那还不如不娶了。柴济川心塞,今日出门没看黄历。孔大儒心里哂笑,自己亲自出马,自家小姑娘若还能落选,那岂不是白活了?这姓齐的是第一个,就看刚才顾随骞的黑脸,以及那个什么国舅一副吃屎了的模样就知道,自己只要开个头,就有人主动架秧子。让你们甩开膀子好掐架,一会儿就知道,这么卖力,还不是为了我家那小可爱做嫁衣?突然而来的窒息感,满殿的重臣谁也说不出一句话。都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兵部尚书胡大人,你一个二品大员,嘴咋那么碎呢?不知道你这么嘴碎,下午会不会得到镇北侯一个好评?兵部尚书胡大人也是一脸苦色,这镇北侯府的嫡小姐参选没听镇北侯交代呀!光说了要破坏,这不是看到了有实力的孔大儒吗?谁知道这嫡小姐这么强的实力,那镇北侯图啥呀?直接祭出女儿不就得了?皇帝气结,问题是这话怎么接,最好的莫过于柴济川大度一笑,不介意齐姑娘的既往,可这可能吗?是个男人应该都不能吧!皇帝的目光一个个扫过去,顾太傅和忠勇侯低垂着头。这话他们没法接,也不愿意接,不落井下石已经是站在家国大义上了,皇帝你别为难人!然后看向威远侯,眉头一皱,真是没用,白长那么大,坐得那么明晃晃的,惹人眼。受了军杖也不休养,真是没一个省心的。再往后就是王源了,王源一张脸寡白寡白的,有气无力的,这伤得也太重了吧?这才坐了一个时辰不到,怎么感觉就要晕过去了?又看向坐得齐整的几个大学士,一个个脸比三皇子还黑,酸儒!这种时候,就得狠狠地扇回去才对,哪有被人一说就无地自容的,连架都不会吵,心烦!而唯一能辩白的齐连枝此时脑子已经不受控制了,刚才好像听到了“威远侯”三个字。此时满脑子都是年轻将军的威武样貌。齐连枝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遏制,根本分不出一分心思来反驳。孔大儒笑呵呵地道:“看来这齐姑娘确实德行有亏,三皇子也没有容忍的雅量。老夫觉着应该将这齐姑娘除名,请三皇子重新遴选才是,陛下以为呢?”王源是真的累了,这一早上脑子不停地转,消耗太大,这选妃的百花宴居然没有吃食?王源看着凉凉的糕点,一点儿食欲都没有,默默地掏出一颗鹿血丸抻着脖子咽下去。鹿血已经被章府医添加了药材做成了鹿血丸,虽然还是一股子血腥味,但相比于直接喝鲜血,已经好了太多。一颗药丸咽下,王源感觉舒坦了许多,看了眼孔大儒,这老家伙心里的谋划不要表现的太赤裸了!:()回到古代当太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