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明明面上维持廉耻,底子里又不堪地牵连涌动。
寸馨指尖一下抓住他肩头,眉心蹙蹙地对他变了声音:“姨妈明日要送我去机场,我不想走……”
“你离开港城那天,我恰好去拜访了。”
寸馨一怔,水瞳雾雾漫起,他这一次显然温柔了些,托着她后脖颈低声落:“跑什么,我不会让知廷有机会去你家。”
也许并不是要提联姻的事,但许多事不正是开始于微末的苗头么。
秦知阙谨慎惯了,但也是头一次,纵容她在车里玩,她还偏不领情,拗着脑袋别过头去:“才不是因为不想跟他相亲跑的。”
完了,这下完了,她又要吃苦了。
犹如溺水之人开始挣扎扑腾地往上游,水底恐惧的缰绳将她用力往下抽着,她呼救一般解释道:“因为跟妈妈吵架了……”
是一个合理的、离家出走的原因。
秦知阙敛下眉眼,脾气如长鞭放缓,双手扶在她细腰后,对她落声:“怕什么?我会为你撑腰。”
寸馨是因为联姻之事跟家里闹矛盾,但其实不止如此,而她也从来不会跟秦知阙说是与他有关,这样不仅让他和家里生隙,又让他不悦。
归根结底是她对父母的掌控和无能为力挣脱的痛苦作祟,所以才会彷徨失措,但其实无伤大雅,她可以处理好,他又偏偏出现,给了她情感上的支撑力量。
寸馨伏在他肩头细细地哭泣,秦知阙一直等到她睡着了,想下车,却发现她的手仍揪着他衣领不放。
他们就这样挤压在一张车椅沙发上,他还可以有第三次,但见她安睡如月亮皎洁的脸庞,想了想,还是留作下一次。
清晨的露珠滴着玉兰的枝叶,寸馨翻身被挤得喘不上气时,醒了。
“秦知阙……”
她声音轻轻地对着他心口唤。
“秦知阙……”
忽然,头顶传来摩挲的痒意,寸馨推了推他:“下去啦……”
寸馨把秦知阙赶下车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好酸,昨晚紧绷得厉害,好在,膝盖没有磨痕。
又生怕姨妈他们醒来见不着她,于是赶紧把昨晚被他绑在脚踝上的小内裤套好,脑袋探出车窗时,便看见秦知阙半蹲在车尾边,从车底拎出了她的鞋和包包。
她明明记得昨晚秦知阙为了接她临时放到车尾上,当时她心里对这个细节还有一点点好感,怎么清早就掉地上了!
等到秦知阙把高跟鞋放进车里时,寸馨边伸进脚尖穿鞋边问:“幸好找到了,要是没在车尾,我还以为有小偷,怎么掉地上了?”
就在她指尖去挽扣带时,被一道修长的指腹轻挑开,秦知阙俯身为她系上时,落了声:“可能昨晚刮了风。”
寸馨心里只想着不要被姨妈发现:“我都没听见,看来这辆车还挺隔音的,糟了,我不知道怎么回去,院门是锁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