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奢侈的车厢,足够他们并排坐着,可他偏要扶着她腰说:“大哥教过你,坐下吃饭时,要挺着腰。”
她说的诗词歌赋、外国文学,刚结婚那会,或许秦知阙会附和几句,为她去读,现在得了手,还管寸馨念什么,他只管让她出汗。
又羞耻又忍不住,寸馨在这种无法面对的情绪里求索,就像一位立了牌坊要节制少吃的太太,最后安慰自己吃的是自家的粮,大有益处。
但就是觉得自己变了,理智无法控制情感,双手搭在他肩上,那样难为情又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浪荡的现状,最后哭得更欲绝。
秦知阙拖她下魔狱,她好端端一个正经人,成了被注射兴奋剂后上瘾的伪君子。
被挤压了空气的肺腔令人发肿,她张着唇,渴望在逼仄的车厢里换取一丝氧分。
秦知阙托住她的后脑勺,呼吸仍在她颈间停留、碾压:“死去又重生,确实是个不错的比喻。”
她怎会偏偏喜欢上一个恶魔,明明初识时,他克制礼让,冷欲禁情,可现在,就算撕掉伪装,她反而更无法挣脱宿命般的引力。
因为对自己的无可奈何,她如今只剩下哭。
还是她刚才主动开头的。
寸馨委屈哒哒地说他:“你现在满意了……”
好了,她没罪,罪都在秦知阙身上,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嗓子都是哑的。
秦知阙托拢着她脸颊,水淋淋地一片,浑身一并被她淋湿。
“大半夜爬墙,知不知道多危险?你看方圆还有什么人烟?”
寸馨哼了声:“就是,还有禽兽出没。”
她话落,他当真就应她所言地做,掐了把软腰,压身道:“那就但愿秦太太以后,只由我这只禽兽「出没」。”
她身上的馨香带了些玉兰的气息,软而纯粹,他一嗅,她便如含羞草般蜷起脚尖,她以为的抗拒,以为占了上风,殊不知全是引诱他的“欲而不自知”。
寸馨埋着头不应。
秦知阙也不需要听那些口头的海誓山盟,做了永远比说出来的有用。
彼此就这样沉浸在灼热的午夜里,寸馨想往后退,秦知阙的大掌适时推进:“我不逼你回应,你也不要在这种时候退缩。”
她咬住了唇。
呼吸在收紧着他。
秦知阙没有理由责备太太不回应喜爱,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他。
可他今夜为何在此徘徊,是他活了三十一年来唯一一次不自信,因他说了“喜欢”,她跟家人跑了,是吓到了么?
寸馨的唇瓣如浮在水面被叼啄的幼荷,他一点点吸嘬,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好色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