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过去的时候,罗平已经在包厢外守着,讪笑出声:“这么急,我看你这不像来接人,像捉奸啊~”
“矜哥就在里面,不过好像谈事情呢,跟你二叔他们,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。”
“让开!”一把拽开人,夙临渊直接开门冲了进去。
昏暗的灯光里,少年目光锐利如刀,很快就锁定了中间座位上,一个长发红裙的女人。
他有轻微的脸盲症,尤其是在面对很多人时,很容易分辨不清。
所以,一般会记住熟悉的人的特别特征,比如,罗平有个鹰钩鼻。
现在,判断女人靠头发,判断司矜,靠气质。
在门口呆立片刻,夙临渊便自然而然的走到司矜身边坐下,伸手,轻勾住他一截衣角,低声撒娇:“罗平说,他看见你了,你不回来,我自己在家也没做饭的动力,别跟我生气好吗?”
“好。”司矜抬手,自然的拢了下他的肩膀,指了指旁边的女人:“你后妈,说要来照顾你,看来这别墅啊,我是得腾地方,打个招呼?”
话音刚落,女人就擦了两把假惺惺的泪,目光锁定了清瘦的少年:“小渊呐!妈可算找到你了,这么多年,妈好想你,呜呜……”
声音脱口时,尾音都打着颤,连身边的几个男人,都为这母子相认的场景,潸然落泪。
二叔连忙撺掇起来:“小渊,你也有亲人了,不用跟司律师住在一起了,把咱们家公司和别墅都要回来吧。”
“小渊,快,快叫妈啊。”
几个亲戚双眼放光,七嘴八舌的撺掇着。
夙临渊冷静的扫过一圈,依然分不清谁是谁,只被这嘈杂的声音吵的耳鸣,烦躁异常。
表现出来时,眼睛竟是红了一圈。
二叔见状,更高兴了,正准备继续劝,就见夙临渊低下头,将司矜的衣角拽的更紧了。
靠在人肩膀上,委屈的吸了下鼻子:“哥,连你也不要我了吗?”
“我都赶走甄宁了,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?”
紧说着,一滴眼泪就砸落到司矜手背上,冰凉凉的,很容易勾起人的怜惜。
司矜无奈的笑了声,他承认,这一瞬间,他被小病娇演过去了。
于是,又将紧夙临渊的手抓紧了些,安慰的将少年揽进怀里,宣示主权:“各位看见了,他只认我。”
二叔咬牙,刚才堆积在脸上的兴奋一扫而空:“司律师,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外人,这孩子过十八岁,你就没资格管了。”
“现在他都十九了,你还霸着他不放,是单纯的为了感情,还是夙家的产业?”
司矜笑出了声,因为和夙临渊靠的极近,眼镜链条不小心冰上了少年的唇,被少年不动声色的,咬在了口中。
像是注意到了夙临渊的小动作,司矜偏要在他炽烈的注视中,近乎疯狂的回话:“当然为了产业啊,难道你们不是?”
“如果真念着那么点亲情,当年夙家破产的时候,怎么没见你们来?”
“现在看阿渊有钱了,又要贴过来,可别忘了,这么多年,是我把他看大的,是我把夙家那个濒临破产的破公司,拉回正轨,做到行业顶尖的。”
“所以,钱是我的,人,也是我的。”
先生,纹一朵玫瑰吧21
这一番话说的张扬又慷慨,仔细听来,像是鸠占鹊巢的劫匪。
可偏偏,以他现在的资历和财力说出来,压迫感十足,让人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。
二叔的脸色越发难看,终是抬手,砰——
狠拍了一下桌子:“司矜!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“欺你又怎么样?”
只是随意坐着,司矜的气势,就已经达到了碾压的地步。
眼看二叔的脸色变得青黑,他缓缓扬唇,笑得挑衅,败类味十足。
随手拿起一杯酒,继续道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,你和这位舒冉女士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