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任三爷那一柜子的红衣,从初一到十五,招摇过府。而在这许多年后、许多年后——任三爷终于得偿夙愿,这一年的春节是难得的团圆。虽说任家也只剩下他和任祺日两个人,不过,这样也足够了。任祺日闲来无事,就陪着老何和下人一起着手布置——他打算过了春节再去美国,他在那里有间饮食店铺,是半年前开张的,后来决定回国一趟,交给了李玲暂时帮忙打理。那间店铺是一个小地方,曾经,他和一个人说好了要在那个地方一起生活。置办年货有老何着手,新衣什么的也不能马虎。尤其,这年刚好是任祺日的本命年。本命年犯太岁,无喜必有祸,故此常有人家会穿上大红以图吉利——当年的任老太就是这门心思。这一次,任三爷难免也生出了一样的想法……春节前的某一个晚上,任祺日忽然心血来潮定要看一看,他翻开柜子,拿出那个放着衣服的锦盒。“……”寂静无声。任三爷终于从文件里抬头,用些疲惫地叹了口气,然后走了过去轻轻从后搂住了任祺日,摩挲着那白皙的后颈。周末往往都是他们能好好在一起的时候。“那个……”任祺日稍稍回头,小心翼翼地问:“这些是……”任三爷看了看那些大红成衣,笑了笑,走到柜子里,又将另一个锦盒拿了出来。里面也是成套的红衣,他拿了出来,在任祺日身上比了比。任祺日看着眼前一片大红,还有那一朵红色艳丽大牡丹,他静静地挑了挑眉。“……是我的?”任三爷点了点头,末了还说了一句:“祺祺穿什么……都好看。”“哦——”任祺日嘴角勾了勾,“哈哈”地干笑了两声。他心里悲怆地想——报应来了……地发生了。从爱抚到润滑,一直到后来的进入,都是在沉默和喘息之中完成的。任祺日的后方前晚才刚刚被进入过,身体也趋向敏感,故而之后的动作,他们是难得地快速顺利地进入状况了。任三爷的身子似乎不能进行过于激烈的性爱,然而,只单单是身子的摩擦就能带给他和身下的人无法忍耐的刺激。在那有规律的律动之中,任祺日闭着眼侧头,有时候难忍地溢出一两声的闷哼。胸膛被人亲吻着,同时,体内深处的某个部位被摩擦而过,他扬了扬首,仿佛是夹杂着欢欣地拔高了声音。任三爷是以跪坐的姿势,在他的腿间进入他,他的双手扶着任三爷的双膝。从一开始尚可控制的撞击,到之后两个人渐渐乱了章法,呼吸更加地急促,连声音都零零碎碎的,进出时候发出的水声在耳边回绕,营造出一个暧昧情色的气氛。任祺日在这方面是没有多大的招架之力的,他早前的生活太平稳了,以至于,在床上的时候,他只要一想到他和这世上如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肉体相连的时候,那种刺激堕落的感觉似乎凌驾了罪恶感。一个深吻之后,任祺日终是释放了欲望,有些瘫软地埋首在任三爷的颈窝。双手紧紧地攀住,上上下下了一阵,颈脖让他深深地、用力地吸吮着,股间就传来了温热的感觉。唇间溢出了满足的叹息,任祺日歇息一阵,疲劳地叹息说:“你挺……莫名其妙的。”任三爷的欲望确实总是如此突如其来。任三爷亲昵地含了含任祺日的耳垂,房间有些闷热,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热汗。任祺日躺了一阵,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地睁了睁眼。“对了……”任三爷还沉浸在情欲后的餍足里,亲吻着任祺日的掌心。任祺日快速地将手抽回来,急急说:“我都忘了跟你说,我明天打算跟芳嫂去一趟新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