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被扫射到的夜蛾正道嘴角抽了抽,似乎想说什么,但顾及到场合,还是忍住了。仿佛还嫌刺激不够大,五条悟看似十分苦恼地叹了口气,补充道:“本来呢,今天我应该跟琉衣酱一起在床上醒来,然后享用她亲手为我做的爱心早餐……唔,不对,如果昨晚进展顺利的话,早餐是肯定赶不及吃了,午饭大概还能赶上,等等,可能也比较勉强,那就换成下午茶好了……总而言之,就因为你们这些家伙召集的无聊会议,让我错过了这么美好的时光,你们应该为此负全责——懂了吗?”年轻代表:……不懂,他不懂啊!拜托,为什么一定要在他面前秀恩爱?至于五条悟话中深意,他不想去深究。“事实上,我现在已经对你们手下留情了呢,放在平时,那些老家伙估计要到重症病房躺上个半年了吧,但现在仅仅是昏迷几天而已……嗯嗯,果然咒术界像我这样善良的优秀教师已经很少见了呢,感谢琉衣酱吧,因为在来这里之前,我已经被很好地安抚过了,所以稍微不会那么容易生气了哦。”他懒懒散散地在沙发上伸长身子,宛如一只将肚皮摊开来的液体大猫。年轻代表一头雾水:安抚,这又是什么暗语?“话说回来,刚才你说了一大堆关于琉衣的情报呢,想必应该在背后调查她很久了吧?这么关心我的未婚妻……真的非常让人生气啊。”就在年轻代表以为五条悟还要继续他的炫耀行为时,这人忽然话锋一转,漫不经心地挑起了另一个话题,“老实说,因为琉衣太过可爱,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,她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关注,但那些围着她嗡嗡叫的蝇虫还是很令人心烦呢。有时候我会想,对待独一无二的珍宝,是不是应该把她藏起来,彻底隔绝外界的目光会比较好呢?”夜蛾正道听着他越说越离谱,不禁皱了皱眉:“悟!”“啊啊,抱歉,因为涉及到琉衣,一不小心就多说了几句,不过你会谅解的吧?毕竟作为恋人,我们可是被迫分开了九个小时、还是十个小时来着?嘛,记不清了,思念的力量可是无比强大的哦。”在夜蛾警告的目光下,五条悟耸了耸肩,从善如流地将过于发散的话题给扯了回来。“总之,滚出去之后,记得替我转告给那群老家伙——就说,我非常、非常不爽有人觊觎我的未婚妻,这种不知廉耻的家伙就应该彻底消失在世界上才对,如果再胆敢在背后对琉衣搞什么手脚……”五条悟顿了顿,手指在空气中微微一弹,年轻代表立刻便感觉束缚着自己的咒力骤然收紧,胸腔被死死勒紧,仿佛一瞬间就他就会被大卸八块——“就杀了你哦~”五条悟保持着一贯吊儿郎当的语气,就好像这只是一句不经意间的玩笑话。可年轻人知道,这个人是认真的。万幸的是,这种可怕冷酷的压迫感只持续了区区几秒,接着五条悟终于大发慈悲地将他放了下来,那名年轻人腿一软跪倒在地,死亡的阴影缠绕在心间,他面色惨白,捂着喉咙咳嗽,却什么都吐不出来。刚刚那一刹那,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……对于无关紧要之人的心理活动,五条悟一向是不在意的,他拍了拍手,自顾自地站起来,迈着长腿往门边走,临走之前,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咻的一下又将脑袋探进来。“哎呀,顺便问一下,现在几点了?”年轻代表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,连忙低下头去,瞥了眼腕间的手表,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十、十点了。”“十点……太好了,现在赶去区役所的话,完全来得及呢。”五条悟想了想,愉快地做下决定,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爽朗起来,甚至还向那位可怜的年轻人挥手告别,“那么,下次见到琉衣的时候,记得千万别喊错了哦,今天之后,她就是五条夫人了。”“五条悟的‘五条’——叫错的话,就让你们提前退休哦~”白发咒术师异常和善地笑着,一字一句加重了读音。待五条悟离开,年轻代表仍然呆呆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,他看了看周围横七竖八躺尸的同僚们,过了许久,才总算有了“自己还活着”的实感。太大意了,他想,五条悟这几年作风低调了不少,以至于他们都快忘记了这个人的獠牙有多么锋利,竟然妄想从深见琉衣身上下手,以此来间接控制住这把桀骜不驯的武器。结果……一败涂地啊。年轻代表苦笑起来,他算是看明白了,深见琉衣手上握有缰绳,她自己被缰绳的一头缠着手腕,无法挣脱,可相对的,另一头也拴着五条悟的心脏——五条悟这个疯子,亲手将掌控理智的钥匙交到了恋人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