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徐令宜进来,二夫人忙站了起来。&ldo;谆哥没事!&rdo;太夫人道,&ldo;下午睡得还算安稳。&rdo;徐令宜轻轻&ldo;嗯&rdo;了一声,走到炕边凝神徐嗣谆,眼底流露出几份淡淡的悲凉。&ldo;既然谆哥儿应了长春道长的&lso;无妄&rso;之说,我看,不如就把长春道长请来帮着做几场法事好了!&rdo;屋里的人俱感惊讶。二夫人已目赞赏:&ldo;侯爷主意好我看,事不宜迟,明天一早就去请长春道长来做法。&rdo;又对太夫人道,&ldo;娘,您看,我们要不要到庙里去拜拜菩萨?&rdo;&ldo;去。&rdo;徐令宜的话提醒了太夫人,&ldo;怎么不去不仅要去,还要悄悄地去!&rdo;&ldo;不用。&rdo;十一娘道,&ldo;那边有太夫人,自有太夫人帮主。&rdo;竺香遂不再说什么。十一娘遣了解她出去,只留琥珀说话,把徐令宜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诉她:&ldo;……原想把日子拖一拖,也嫁得矜贵些,谁知道竟然更是急切了。&rdo;琥珀红了脸,但想着这是府里的大事,十一娘又诚心相告,忍了臊意道:&ldo;能帮着四少爷冲喜,原是我的体面。夫人这样说,到让我心里不安起来。&rdo;说完顿了顿,声音低了几份,&ldo;只是雁容走了,夫人这边……谁来上手好?&rdo;十一娘拿了盅盖轻轻地拂着茶盅上的浮叶,碰瓷间发出清泠泠的声音,为安静的屋子平添几份清冷。&ldo;你让雁容帮着挑一个吧!&rdo;琥珀想想,这倒也是件恩泽,雁容走的也尊贵。又问:&ldo;夫人的心意,要不要奴婢告诉雁容!&rdo;曹家那边得有个人去暗示。不管谁说这话,总是有痕迹,不如雁容和曹家商量着办。十一娘想了想,轻轻点了点头,把琥珀叫到跟前来低声道:&ldo;翠儿那里,你带个口信过去。侯爷说了,过些日子把她家里人送到江南的田庄上去。她要是应喏,就多劝劝秦姨娘,好生生在家里呆着,别到处乱跑乱说,有二少爷,总还有一线生机。要是纸不住了火,纵是有二少爷,侯爷的性情在那里,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。&rdo;这件事宜早不宜迟。琥珀应喏,去了秦姨娘处。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,屋里的丫鬟、婆子并不十分清楚。徐令宜突然进来,屋里服侍的都被遣到了院子里,屋门口又有临波和照影守着,远远地,只听见秦姨娘一阵哭。待侯爷出门来,沉着脸问谁是秦姨娘屋里贴身服侍的,吩咐翠儿&ldo;谁也不许进去,你好好地看着你们姨娘,她什么时候想通了,你什么时候去禀了我&rdo;。院子里的仆妇想到刚才查检院子的事,自然是能躲多远就多远。待传出易姨娘半夜在家里乱逛冲撞了徐嗣谆,想到秦姨娘和易姨娘情份非同一般,知道秦姨娘多半被牵怒,又惦记起徐嗣谆的病来──这样是徐嗣谆有个三长两短的,秦姨娘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。院里有受了秦姨娘恩惠的人感叹她运气不好的,也有平日里巴结奉承想着要不要到秦姨娘面前讨个好的,还有平日里受过气想着快点走的。只是徐嗣谆那边没个准信传过来,大家不免都在那里观望。见琥珀过来,自有机灵的婆子迎了上前。琥珀就低声吩咐她:&ldo;我有几句体己的话要跟翠儿说。&rdo;那婆子想到翠儿平日里遇到琥珀左一个&ldo;姐姐&rdo;,右一个&ldo;姐姐&rdo;的,多有奉承,此刻正是情况不明时,定是琥珀要关照关照翠儿。翠儿得到好处,也就是秦姨娘得了好处。到时候大家也都可以跟沾光了。那婆子喜笑颜开,连声道:&ldo;姑娘放心,姑娘等一等,我这就悄悄叫了翠儿姑娘出来。我屋里腌臜,门口有风,姑娘好歹进去避个风……&rdo;十一娘喊了宋妈妈进来说话:&ldo;……绿云年纪不小了,你帮寻门好亲事吧!&rdo;宋妈妈在徐家,也是经过事的人。心里千转百回,却不多问,曲膝应了&ldo;是&rdo;,十一娘由竺香陪着回了太夫人处。玉版正站在屋檐下,亲自帮十一娘打帘,笑着:&ldo;陶妈妈刚来,和太夫人在内室说话呢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