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不敢相信,但还是为此去询问了相关的医生。医生秉着职业道德未嘲笑他的天马行空,只说这种事并无可能,人类仍处于探索的阶段。比如在国,就出现过男子怀孕的现象,不过那位男士是个变性人,且他在进行变性手术后,并未将子宫切除。所以当医生旁敲侧击地询问伴侣是否做过相应的手术,顾钧迷茫地不懂该怎样回答。他确定沈星迟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。事情越想越如乱麻,顾钧感觉头有些痛。再思考下去,他忍不住要脑洞大开,猜忌沈叔叔、沈星迟和季医生在密谋什么大事,不然为什么沈星迟和季医生先后离开,沈叔叔对此闭口不谈。顾钧忙灌了口酒,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:“还是该从季医生这边下手,但等我回来吧,倘若我能平安归来的话。”程海诧异:“顾先生这是要去哪吗?”顾钧:“我准备去外徒步旅行,明天就出发。”程海:“这么快?有谁一起陪同?”顾钧:“在网上约到的陌生人,会先在t城汇合。”程海一听便叫道:“陌生人?!这会不会太……”顾钧:“我明白,同明白成年人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但我实在太累了,就让我放纵一回吧。其实我不过是个普通又胆小的人,在和沈星迟的这段感情里,我几次想过放弃。可每当我要放弃,沈星迟就适时的出现,给予我点希望,让我重新燃起勇气,这次他的远离,使我成功变回畏头畏尾的状态。我知道这样不对,可也无能为力。”程海:“但我依然觉得……”顾钧笑道,难为地宽慰他:“你放心好了,我这边不完全处于被动,会随时注意安全的。”对方这么讲,程海不好再说扫兴的话,直道:“顾先生,您安心去吧。季医生的事我会调查的。您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?”顾钧沉吟:“三天前,大白被我送去了宠物寄养家庭,待会我把地址发给你。要是我一个月没回来,你帮忙给大白找个好的领养人。”程海知道大白,沈星迟在捡到它不久,就在朋友圈发照片炫耀。小跟班品味出点怪异,呆呆道:“顾先生您……”“没事的。”顾钧道。他的语气既平又稳,融在吵闹的酒吧里,反倒正经的让人觉得虚伪。而他的脸,程海丁点地看去。男人的脸一半沉浸在光中,一半堕落于暗处,两者相冲,显得嘴角挂出的那抹笑容意味不明。没有大白陪伴,顾钧变得更难入睡。被窝到后半夜还是冰冷的,加上奔涌进来的薄凉月光,整个一凄凄惨惨戚戚。顾钧辗转难安,索性开了灯。拉开柜子,拿出关在里面的手机。这手机是沈星迟留下的,他轻松的解锁,点开微信。小少爷走前太狠,把手机里所有的内容全部删光。顾钧便只能盯着那个微信头像出神。微信头像是他俩的合照,男人都能忆起当时拍照时,沈星迟叫他举剪刀手时自满戏谑的语气。心痛感趁黑暗之势张牙舞爪,来势汹汹。顾钧握紧手机,蜷缩在薄被中。到了约定那天,买的飞机票在傍晚,白天顾钧哪也没去,只呆在家里。临出发,顾钧背好包,细细望过公寓的每一处,滴答而过的时间在不停催促。顾钧拿起钥匙,如下定决心,头也不回的出去,关门锁好。乘出租车来到机场,运气坏的碰到飞机延误。顾钧只得坐在等候厅等待。几张报纸快被他翻烂,时间悠悠来到晚上,玻璃外又是一片漆黑。顾钧抬头望去,等候厅里其他座位上的旅客,同样一脸焦急,内心祈祷着飞机能快点来。晚上十点,广播终于通报顾钧所乘飞机的航班。顾钧松了口气,叠好报纸站起来。在即将进行安检的时候,口袋里的手机无预兆震动起来。顾钧忽而心绪不宁,眼角直跳,只觉这次出行太不平顺。他本想忽略,乘飞机一走了之。但那震动一声又一声,有如催命符咒,让他实在介怀。顾钧咬咬牙,从等待安检的队伍中退出,期间还惹得几声不满。到达空旷的地方,拿出手机,是个没备注的陌生电话。扶住额头,按了接通键,放在耳边。那边很急切,没等他出声就抢着道:“是顾先生吗?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,我是宠物寄养家庭的员工。请问你现在有空吗?你家大白出了点事。”顾钧无奈:“我正在赶飞机,有事要外出一阵。”那边仿若没听出顾钧的为难,直道:“那请问能不能改签?你家大白的情况确实有点麻烦,它在你走后情绪一直很低落,尔后就开始闹绝食。今天晚上检查时,我们的工作人员发现它趴在笼子里没动静,现在正送往宠物医院。你最好还是过来一趟,不然出了什么问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