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澈在心中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声,心道,蓝澈,一群小子弄点下马威竟然能吓住你,亏你还是蓝家的人!蓝澈咬牙切齿指着暮骋道:“你……”后面的话还没说,却迎上暮骋的目光。暮骋不疾不徐、不痛不痒的说了一个字,顿时把蓝澈彻底激怒了。他说的是——“滚!”好歹也是这次北上的副统领,古砚这位统领伤还没好全,这会儿却已已经去联络曾将军给通关文书盖章了,不愧是公主手下第一的得力干将,下面两府的兄弟都看在眼里。如今公主驸马的安危放在他这个副统领手里,若是处理不够利索,怎么有脸见古砚?就在这时,楼上传来公主亲卫的声音:“大公子有令,擅入者轰出去!”楼下众人哄然答道:“遵命!”一个个狞笑着抽出了腰刀。蓝澈皱了皱眉。这些人明知道自己是蓝家人还如此嚣张,到底是孤陋寡闻,不知道蓝家在古兰的地位,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?看着对面一个个年轻而充满嘲讽的表情,一个个充满煞气的眼神,蓝澈的怒气反而渐渐平息了。要和蓝家作对是吧?我蓝家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你们寸步难行!蓝澈冷笑一声,转身走了。众家丁似乎很敬畏蓝澈,见蓝澈在转身离开,虽然一脸不忿,却也没人敢多做停留。出了门,蓝澈给身边一个下人说道:“查查这些人什么时候到古兰。”那下人道:“少爷,不用查,这事儿我知道,他们今早儿才到!”“我记得福来客栈没有给定下……原来住在店里的人呢?”“现下附近的客栈未满,应该都在附近几家客栈住着。”蓝澈给他低了一个眼色,道:“知道怎么做了?”那小人会意的点点头,道:“小的明白!”暮骋看见蓝家人离开,哈哈大笑道:“襄樊蓝家,嘿,也不过如此!”众人也跟着他哄笑,笑声从福来客栈传出去,还没走远的蓝澈脸色更显得难看。蓝澈刚出客栈不久,找到一家酒楼,让众家丁等在下面,带了两个随从上了三楼,进了最内侧最大的包间。“哟,这不是蓝三少爷吗?”包间里,几个身穿盔甲的男子正在吃饭,为首的中年男子看见他,笑着招呼他道,“蓝三少爷不是抓贼去了?怎么有空来这里喝酒?”蓝澈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,道:“张将军,我正因为此事而来。”张利不过是个校尉,听到蓝澈称呼他将军,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道:“蓝三少爷的事,就是我老张的事!是不是那盗贼拘捕,缺乏人手?”旁边几个吃饭的都是张利的手下亲信,平日里也多得蓝澈的好处,就连蓝澈商队的买卖也有一些份子,听闻此事,也纷纷表态:“什么人,竟敢在古兰镇撒野?我们去收拾了他!”蓝澈端着酒壶给几人倒酒,说道:“是一个名叫‘元氏’的商行,这商队的护卫倒是不凡,硬来恐怕不行,需得找个合适的理由!”张利哈哈笑道:“想必蓝少爷已经有了计策?”蓝澈微微一笑,将注意说了出来。张利拍案道:“好!这简单,我们听蓝少爷的行事!”不多时,福来客栈外又喧嚣起来,一对士兵,大约百来人,气势汹汹的朝客栈走来。过路人见是蓝家人和张校尉,纷纷躲开,以免殃及池鱼。古砚刚好回来,走到门口,却被几十个蓝家家丁和百来个兵丁拦在门口,干脆远远躲在路人中,并不着急进去。旁边几个摆摊的低声交谈。古砚走到一家卖胡饼的小摊子上,买了两个胡饼,问道:“老伯,那个领头的将军是谁啊?”老伯乐呵呵的手下了铜钱,道:“那是兵营的张将军,可凶了……俺听说他杀过的几十个匈奴人!”说到这里脸上颇感自豪。边塞的百姓深受匈奴人荼毒,对帮助他们抵御匈奴人的大燕将士十分有好感。古砚心中暗自忧心,如此状况,若是起了冲突,在这样的环境中将会显得十分被动。古砚又问:“那是蓝家的商队吧?他们怎么这样嚣张?莫非是张将军的亲戚?”老伯摇头道:“俺听说,蓝家是个大商队哩,和张将军很熟。”古砚皱了皱眉,虽然不知道原因,但是这蓝家分明是借助官家的力量对付公主驸马,公主乃是微服出宫,不便透露身份。匈奴人自从在太祖手上因瘟疫而打败之后,也渐渐学得乖巧了,不再是一位的蛮干,也渐渐干起了刺杀、挑唆、拉拢等手段,这里临近匈奴,说不定就有匈奴人的探子,若是公主驸马身份泄露,岂不是会引来匈奴人的大批围剿?可若不表明身份,与大燕将士起了冲突,不管这张利是猛将还是奸猾之徒,都不好处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