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衣服单薄,面容素净,鼻头通红,一看就是在冷风里站了很久的女人就是在这时跑到他的面前。
“贺迟延。”
女人眼中含泪。
贺迟延愣住,盯着她看了一阵,眉头缓缓皱起。
“程了了。”
程了了语气感激:“红姨说有个大客户帮我赎身,是你对不对?”
贺迟延闭了闭眼,再睁眼时,眼中已经恢复了混淆夜场时玩世不恭的神色。
“谁给你的自信来找我说这些?”
他微抬着下颚,唇边笑容讽刺,眼眸里两点将灭未灭的火星:“上次去找你的时候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,你越落魄我越开心,看你难受我就高兴。”
懒洋洋地从兜里掏出烟,当着程了了的面点燃了叼在口中,玩世不恭地看向身前已经变得面色苍白的女人,语气嘲弄而无情。
“程了了,无论你有什么苦衷,在你决定为了钱离开我那一刻,你这个人,在我的心里就已经脏了!
你还不如我嘴里这根烟,起码我含着它不用怕得什么不干不净的病!
我才不会上赶着巴结你,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黎荆曼跟蔺心仪告别后路过这两人,贺迟延两人那模样一看就是有故事,她好奇地多看了一眼。
旁边有保镖过来低声递话:“夫人,先生在催您上车。”
黎荆曼收回观望的目光,跟保镖进了车。
傅景行醉醺醺靠在后车座,桃花眼雾一样半眯着,领口的扣子解了三颗,露出来一小片泛着微红的肌肤,静静看人时的模样,慵懒而又性感。
他醉的不轻,眼眸不像以往清醒。
黎荆曼眼皮一阵剧烈的跳动,莫名对这个样子的他感到畏惧,她侧身上车,紧贴着车门坐下,跟他之间隔开很大一块距离。
傅景行勾唇淡淡一笑,嗓音慵懒:“开车。”
保镖愣了下:“我们不等贺哥了?”
傅景行不满地看了眼贺迟延的方向,孩子一样地皱了皱鼻:“我讨厌烟味儿。”
黎荆曼回头看贺迟延的方向,他还跟那个女人在纠缠,两人一个高高在上,一个姿态低微。
女人似乎想抱贺迟延,又被他狠狠推开,摔在了地面,贺迟延下意识弯腰想扶,又硬生生在碰到人前站直了身体,收回了手。
黎荆曼皱眉收回眼,又去看傅景行。
正对上他直勾勾看向她的眼神。
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情撩人,三分的醉态又把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浪荡气质达到了最大化。
黎荆曼心头猛的跳了两下,忽然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,她又不着痕迹地往距离他远的地方挪了挪,没去招惹他。
两人回到酒店,保镖原本还欲扶傅景行,傅景行却在下车时忽然又自己站直了身体,言辞清醒。
“不用跟着我,我没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