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笑。只是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:「没事的,abel。」「我习惯了。」stanford撇过头,不去看那边的双胞胎。他拽住想要过去的stanley的手,对后者摇了摇头。abel觉得自己……自己好像被一柄又冷又利的剑穿了心。他们在金字塔里说那些话的时候,dipper是不是也这么疼?不,应该比她要疼的多。要疼的多。「……你在说什么傻话?」她转而抱住dipper的脸,棕眼睛对金眼睛,人类对恶魔。abel想,她现在一定丑爆了,一定脸上眼泪鼻涕横流。「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习惯啊!」这种事情怎么能被习惯啊!这种事情怎么能允许自己习惯啊!dipper似乎是想笑,不过想起abel的话没有让笑容继续,只是简单扯动下嘴角。abel听见她的弟弟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:「你忘了吗,abel?我是恶魔。」我是恶魔。火焰和剑光,都不及这句话来的锋利。是灯上烛火骤灭,是恒星霎时碎裂。世界在这一瞬转入黑暗,寂静被拉的很长,所有星辰在这一刻黯淡无光。abel在寂静又漫长的黑暗里,终于知道自己和dipper之间相隔的不再是一道门、不再是楼上和楼下。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岁月,是阅历,是人心。他们之间,早已是鸿沟天堑。年轻的恶魔坐在黑暗里,星辰在他头顶流转。他遍体鳞伤,却不悲不喜。人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,stanford想,人和人之间需要联系,人不会露出与世界无关的表情。只有怪物会这么……这么安静,任人潮人海翻涌,默默佩戴起对世界的隔阂。怪物对世界的看待方式和人类并不一样,这是ford在无数时空旅行间学到的。他们不因人类的喜而喜,不因人类的恶所恶。dipper说的对,他真的是恶魔。从身到心,都是恶魔。stanley皱眉,他用力一甩手臂挣开兄弟的桎梏,大迈开步朝abel那边走去。他们离得那么近,一伸手就能碰到彼此的脸。但是dipper没有伸手,abel试探着举起胳膊,又放了下去。明明触手可得,却又遥不可及。abel有些绝望地想,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了。这条裂谷永远横亘在这,永远也填不满。他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。直到再也看不见彼此。而他们都无能为力。无能为力。abel很轻很轻地扯动嘴角。「对不起。」她不等dipper回答,自己慢慢慢慢说下去。「我想我应该跟你道歉。」「你不用……」「不,你让我说下去。你让我继续,dipper。」年轻的教授闻言敛了口。abel身上还沾有恶魔的血污,她的眼睛哭过,眼皮到现在都在肿。她坐在他面前,抱着双腿;她直视他,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。她说:「我有罪。」少女向恶魔告解。「我们在天上的父,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,愿你的国……你的国……什么来的?算了太长记不住。以下省略。」dipper:「……」少女合掌,她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,在星云的缝隙间流淌。「我曾怀疑我的兄弟,想要置他于死地。」如该隐之于亚伯,犹大之于约瑟。「我认为你要害我,要害我们,害这个镇子上的人。」当时她是怎么做的?哦,对了。她去搜集了一圈,然后把搜集来的东西尽数摆在叔公们面前。她絮絮叨叨说着那些自己平日的观察和猜测,残忍地否定了一桩又一桩日常——那些dipper的冷漠,dipper的无常。她背着包,里面装满了「证据」,还有碎掉的时光。她在叔公面前痛哭流涕,手里却握着刀柄。我觉得dipper早就被bill附体了。abelpes这么说。是她下的结论,是她将所有人的思绪牵往这条谬误之途。是她亲手,将dipperpes逼上绝路。「是我将错误的结论告诉所有人,然后我握紧了他们的手,让能量环运转。」她捧起年轻人的脸,她对dipper伸出手,榛色对金色,白色对黑色。她跨越山谷,视深渊如无物。「对不起。」她抵着alr额头,眼底是奔腾不尽的银河,万千星辰在深处闪烁。她说:「对不起。」他慢慢睁大眼睛。有光在他眼底升起——是破晓,是启明。dipper哆嗦嘴唇,他脸是死一样的白。「……abel?」abel破涕为笑,她用力顶着dipper额头,像小时候一样。「给我个拥抱好吗bro?hughug?」